白乘风拿着两张符纸,走到祭台上,一张贴着她的额头,一张贴着心口,伸脱手,仿佛想抚一抚那对颤抖不休的玉峰,却又凝在半途,轻笑:“别怕,白某向来不喜用强,到得天亮,你便会乖乖的,当时,我们再亲热。”
“白想,白想……”
李锦苏靠在他肩头,俄然动了一动。
“白思……”白想孺子也醒过来了,摸着脑袋只觉头痛非常,正欲将青铜雁鱼灯扑灭,却猛觉腿上一紧,下认识的便想摇铃铛。
白想决计抬高的喊声嘎但是止,面前呈现一根手指头,那手指头愈来愈大,在他的脑门上猛地一点,白想翻着白眼,软倒在地。
白想对劲的一笑,摄魂铃动摇得更加欢畅,一边走,一边说着些趣事,尽是甚么捉尸放鬼、聚气养煞,走着走着,蓦地间感觉本身很孤傲,为甚么只闻声铃声,不闻锣声,为甚么白思不还嘴了?
白乘风渐渐的说着,声音和顺像恋人一样,伸手抓了一把阴鬼土,在李锦苏的脚心悄悄的搓着,边搓边道:“独一能救你的人,或许已经人亡宝失。”
现在,前庭巷道中,名唤白想的男童走在前面,左手提着一盏青铜雁鱼灯,右手拿着摄魂铃,边走边摇。名叫白思的女童跟在前面,手里拿着一面小锣鼓,不断的敲。
炼尸,湘西之地多僵尸,人已死,尸身却百年不坏,炼尸一术随即应运而生,此中又以湘西白家最为明显。白家原是赶尸世家,专门送客死他乡者回归故地,也不知那一代的当家人偶得了一门秘术,可炼铁尸、铜尸、血尸。
“哼,天已经快亮了!”白思仍不肯认输。
女童口齿聪明,男童向来不是敌手,但明天他却不肯逞强,拍着胸口说道:“至公子说了,李老头现在本身难保,那里顾得着我们,彻夜我们尽管防鬼,比及天亮,我们拍屁股就走,一起杀回湘西,管他们你死我活。”
“你放心,没人会来救你。这是一个游戏,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游戏。你的阿爹,李老爷子想要借世人之力凝煞,再图别人;徐姬想要独吞宝贝,几位螳螂暗中窥测也有所图,但我却只想要你。”
青阳瞋目充血,浑身衣衫转动如泼,冷冷的看了一眼白乘风,面前活不成了,也懒得管他,一个腾挪跳到祭台上,正欲伸手,却顿在半空。
墓的原仆人已不成考,现在的仆人姓白。
经得他们这一拆腾,墓室里空空荡荡,墓室外鬼气森森,便是在明白日,路过的行人也惊觉毛骨悚然,因而这本已偏僻的处所愈发冷僻,连狗都不来。
“至公子,你威风够了,也该轮到我白想了!”白想满不在乎的一挥扇,将白乘电扇得几乎当场散掉。
白想摇了下铃铛,又侧起耳朵听了听,转头道:“谨慎让至公子闻声,这回至公子得了个好宝贝,如果炼成了天阴血尸,便不消惊骇老爷了,我们便能够回湘西了。”
青阳故作未见,阔步出墓。
“青,青阳,怎,如何能够……”白乘风按着胸口血洞,不敢信赖的看着面前之人。
“走咯,杀回湘西……”
“你醒了?”
一点,一点,李锦苏展开了眼睁,瞪眼着白乘风。她不能说话,因为羞怒攻心,已然晕死两回,现现在咬牙撑着,宁死不平。
“格格格……”
白想问道:“方才如何了?”
青阳心乱如麻,抱着李锦苏大步疾走,颠末白乘风尸首处时,白乘风的灵魂游离在半空,见青阳过来,吃紧的飘到阴暗处,深怕青阳将他一掌拍散。
扇中藏有美人尸,青阳却不知如何发挥,只得将扇子一扔,那半卷人皮纸上密密麻麻的布着符纹,仓促间也看不出端倪,顺手揣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