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此时,远远的天涯飞来一道血影,那血影极是淡薄,被风吹得左摇右晃,仿佛下一个刹时即会散去。待至万毒殿上方,那血影顿住了来势,既不敢上前,也不肯退后,指着那斧与盾,嗷嗷乱叫。
卜羲玄苍被青阳打断了话头,此时又见青阳一副惫懒的模样,她心中一转,想了然关窍,再也不睬青阳,却对特兰阿尼笑道:“小阿尼,你这小情郎待你还是故意的,何如故意却有力。我倒想问问你,你可想晓得?”
白玉京伸手一指,一道如柱绿光奔出,绕着那小斧小盾高低缠绕,便见得那斧与盾见风就涨,刹时化为门板大小。
谁知,那血影也一向在看他,见他目露凶光,更不上前。
此时,台下台下一应世人皆惊,时而瞅瞅那天上的哑奴,俄而又看看血花婆婆。
卜羲玄苍叹道:“你苦着呢,你若不苦,为何会将七月耀月阵的阵门奉告那老而不死的老树?那老树又岂会假白玉京之手伤了姐姐。而我,又怎会与姐姐斗个两败俱伤!师兄啊师兄,你恁地无情,竟然背后偷袭于我!”面露哀恨之色,却还是妖艳不凡,斜斜的飞了哑奴一眼,又转目看向头顶那团愈来愈浓的绿光,神采由然一凛,厉声喝道:“若木!你这被雷劈的偶然老树,你苦心积虑的将我等一网成擒,到底所为何来?”
她这一哭,声音虽不大,但却丝丝揪人。何如,金花婆婆倒是个无情的人,听得这哭声反而笑了起来:“哈哈,事情已然如此,小阿尼你也莫哭。只是却不幸了我那姐姐,一门心机为那人守了十几年的冰洁身子,不料尽失于一旦,从而自恨自怨,竟然一夜白头。却也不幸了我那师兄,因我那姐姐大怒,虽说留得命在,却被我那姐姐拔了舌头,灌了噬心蛊,生生受那蛊虫钻心之苦!”说着,搭着眉梢,昂首望向天上的哑奴,格格笑道:“师兄,你可苦可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