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这笑声,特兰阿尼的眉头却越锁越紧,实在,于除蛊一道,她确是天姿聪明、胜于凡人,但这五行蛊毒一旦入体,生生克克又有诸多窜改,以往她也只胜利解过四毒,这五毒齐下却未曾试过,以是并无掌控。
“岂会有假?你每刺一下,我都舒爽得紧,直若喝了百坛《桃花酿》一样!快快扎来!”青阳裂嘴道。
特兰阿尼咬着嘴唇,汗如雨下,指尖的银针离他的胸口独一一寸,却迟迟不下。
青阳张着血口,嘿嘿一笑。
“你才驴肝……驴肺!”
见特兰阿尼凝针于胸口,神情极其难决,青阳洒然一笑。
玉肌子公然失利,但谁知又另起变数,民气当真难测!
“贫嘴。”
谁知,特兰阿尼却比他更快,捏住黑蚁站起来,朝着三位婆婆各施一礼,说道:“诸位婆婆,若言五行变幻,阿尼自问不弱于他。以是,阿尼有一想,尚且几位婆婆成全。”
“自是不恨,青阳命大,死不了!”
“最后一针,五行齐下,成与不成,便在此一举了!”
刹时,金、木、水、火、土,齐齐发作。青阳只觉体内犹若翻江倒海,水来火去,金砍木生,又有厚重之意,由上往下直坠,让人忍不住的便想趴在台上大呼。而他却死死忍着,未几时,便见他一张脸不住的变幻,时而赤红如血,既而冷寒若雪,俄而又是碧绿如玉,渐而再呈土黄之色,最后更是满脸重金。
特兰阿尼眼睛一闭,持着银针向青阳的胸口扎去。
特兰阿尼嗔了他一句,倒底不忍说他是狗,转眼却见台下已然蚁嗡一片,都在群情着,莫非真如那玉肌子所说,她除不得五毒?
闻言,血花婆婆面上一寒,不过,既然不是阿尼尝蛊,她才懒得管青阳的死活,当下,冷声道:“阿尼,休很多言,你且除来。”
“没,没事。”
本来,因她一身修为尽失,又自知青阳心头只要那李锦苏,以是便想自行尝蛊,如果能够解得,也算聊寄心中哀痛,如果解不得,那便一死以报师恩。殊不知,青阳这傻愣子却窜了上来,不由分辩的便尝了一蛊。而她早知,以玉肌子的心性,若想除那水火蛊毒,那是千万不能。因而,她便渐渐下蛊,静待那玉肌子除蛊失利。
这时,那一向不出声色的银花婆婆的老友,缓缓站起家来,朝着三位婆婆抱了下拳,说道:“湘西与苗域虽是一衣带水,不分你我,但若论先祖所传之巫术,我湘西倒是不如苗域,以往白玉京尚不知情由,现在却已然尽知。”此人身着汉人长袍,头上却缠着黑布,一副汉不汉、苗不苗的模样,不伦不类,不过,言语间却自有一股气势。
“真不疼了?”
银花婆婆道:“你且说来。”
现在,玉肌子托着雪莲站在高台上,看着台下那一张张不成思议的脸,突觉心头是那般的畅怀,舒畅非常,忍不住地仰天大笑,在这一刹时,他竟连驻魂于心头的金花婆婆也给忘怀了,更感觉本身仿佛悟道了。
“多谢。”那人微微一笑,坐下。
李锦苏偏过甚去,双手却拽成了拳头,深蓝色的裙子下,那一双精美的小脚也在轻翘、轻翘。而她的心头则突生一股奇特,仿佛有一根针扎了出去,且不住的搅动着,垂垂的,额头的汗珠越滚越多,浑身湿透。
血花婆婆听得此人一番话,更是盘算主张,催促道:“阿尼,莫再担搁!”
“你……”
一时候,苗女心中更乱,抹了抹额角的汗水,坐在锦帕中,悄悄抬眼看了下青阳,说道:“你个傻子,我除不来五蛊。【零↑九△小↓說△網】”
如同阴阳鱼,咬尾衔头,圆转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