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溪的眼神,让小刘面上一阵又一阵的发燥,不晓得为甚么,他俄然不敢听了。
作为桂市刑支大队的二把手,他手头每年要经手的案件不是以万计,也是以千计的,一颗心早就历练成了硬邦邦臭烘烘的石头,没那么等闲撼动——
事发后,桑家荡的男人们义愤填膺地站出来,说这家买来的媳妇天生白眼狼,逃了五六次,被全根打断了腿还能跟跑货的往外跑,就是个养不家的。有几个碎嘴的婆娘则忿忿道这家媳妇就是个爱勾人上炕的狐狸精,言之凿凿地说迟早出事,个个成了过后诸葛亮。
江溪是严礼极少碰到的那类犯人。
严礼合上卷宗,将手边的矿泉水往前递了畴昔。小刘也停下笔,猎奇地看畴昔。
江溪微微阖着眼,严礼这才重视到,她另有一排卷而翘的睫毛。
严礼感到些微的可惜。
江溪甚么都没说,但在她近乎讽刺的眼神中,却仿佛又甚么都说尽了。
江溪只摸到了脑后一个隆起的大包,恍然间想起,当年方才被丢进这个房间时,她性子烈,确切是被那女拐子拎着头发撞过墙的。
他俄然有点怜悯起这个杀人犯了。
糊口对江溪而言,除了痛苦,只剩下荒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