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栖尘,没想到这么些年了,你还是如许对阿离上心。”黑影顿了顿,轻笑:“我还觉得,你不会再想听到关于他的事了。”
黑影还在碎碎念个不断。
“我这也是没体例了,才来寻你。”看栖尘低了头不说话,竹笙凡游移地说着,“当年你与竹离说此生此世不复相见,我就感觉……你们俩,本来是不必走至这一步的。贰内心有你,你也惦记他,这又何必。”
莫非此次大皇子终究到手了?
有些勉强地一笑:“小栖尘,如果我累点能换得竹离安好,我也就都认了。可竹离他……”
嗯,那团东西原是个脆梨。
竹笙凡张了张嘴,却不晓得该如何开口似的,叹了口气又闭上了嘴。
“笙凡,我想你千里迢迢来,怕不是为了嘲笑我的吧?”
“深夜对下落雪猜想千里以外的人在做甚么,小栖尘,你可真是个风雅人啊。”
“竹离他,还好么?……你从他身边抽身,就不怕大皇子的人对他下暗手么。”
“欸我说小栖尘,我这几千里地风尘仆仆远道而来的,你也不说接待我喝杯酒么?就如许赶我走么,枉我特地带来了你心心念念“阿离”的动静,忒没知己了你也。”
竹笙凡摇点头,语带担忧地说道:“不清楚。我快马加鞭回了都城,把宫里几个老太医都拎到军中驻地给竹离诊断过了,老太医们一起被折腾得不轻,最后甚么也没查出来。”
神思流转之间,栖尘却没重视到,不畏风寒的剑客,对她那藐小的体贴,即便时过境迁,也未曾变动一二。
栖尘被黑影一句话说得噎住,不由得微恼了起来,脸都有些发烫。幸亏是夜里,并不能看出她赧然的神采。
栖尘有些骇怪,莫不是大皇子又对竹离动手了?
思及此,栖尘唇边也忍不住带上了几丝笑意。可惜栖尘背光而立,黑暗中竹笙凡未能瞥见她的笑。
“感喟做甚么。我又没说不去,”栖尘转过身来,好笑地看着他,“既然我去了,也包管这不会是甚么最后一面。你还能看着他娇妻在怀,后代成群,活得悠长又安宁的。”
竹笙凡一挑眉:“呵,还管甚么西燕,早就路人皆知的事,是你栖尘不问世事,听不到外头那些风言风语罢了。”
可也正因如此,竹离向来被大皇子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大皇子全然不顾兄弟交谊,一而再再而三命人对他施以毒手。竹离不肯骨肉相残,悄悄加强了防备,也就随他去了。
栖尘见他放动手中持剑,一只手在怀里掏啊掏的取出一团东西就送往嘴里,“咔嚓”一下咬出了声响。
那黑影没一点身为突入者的自发,出声打断栖尘不说,反还大摇大摆的坐在了墙头。将一条腿盘坐在屁股底下,另一条腿在墙外随性地挂着闲逛,一副萧洒不羁的安闲气度。
语罢便欲回身入屋。
听到“阿离”二字,栖尘回屋的脚步却不由得缓了下来。
竹笙凡低头讷讷地开口:“小栖尘,我更甘愿,你能对本身好些。”
伸手揉乱了她的发丝,不待栖尘反应,竹笙凡开口说道:“竹离他实在不太好。外头风大,我们进屋说吧。”
栖尘安抚道:“想来也是大皇子命人散出去的言语,若真是没了阿离,他们又得过上畴前颠沛流浪的战乱糊口,这也不是阿离不是你我所情愿看到的。在乎这些流言流言的做甚么。”
竹笙凡倚在竹椅上,连日驰驱,翻山越岭而来,饶是如他这般技艺不凡也有些吃不消了。瞥见栖尘略带担忧的目光,终究和缓了些许倦怠。
固然晓得竹笙凡不会无端来这一趟,但听得他如此必定的说那人不太好,还是忍不住心头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