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与韩嬷嬷一同上山的立春眼看着马车就要到苏家了,唤了苏玉畹一声,欲言又止。
“女人一起辛苦。”
“李家派人上门了。下晌就来了,一向没走,现在那位李家奶奶正太太那边数落女人的不是呢。”立春说完,惴惴地看着苏玉畹。
韩嬷嬷摆摆手:“大女人您看另有甚么要清算的没有,如果没有,我们就上车归去吧。现在天又黑得早,如果不抓紧时候解缆的话,怕是入夜之前到不了家。”
她嘲笑一声:“李家来讲这话,又是我那好二叔使的招吧?”
马车在苏家大房宅子门前停了下来,苏玉畹下了车,便听得大门内有人在欢乐地叫道:“女人返来了。”
不一会儿,便有好几个奴婢从内里迎了出来,恭敬地向苏玉畹施礼:“女人返来了?”
她担忧自家女人活力。
苏玉畹点点头,领着世人直接进了后院。
平时苏玉畹对下人甚是和蔼,特别是快意居的下人,都赐与了必然的礼遇和尊敬。家里下人谁不恋慕快意居的人,感觉她们沾了太太的光,经常能获得大女人的犒赏,在人前格内里子?但谁又能晓得,她们所得的这份礼遇和尊敬,是建立在她们能劝住太太的根本上的?一旦劝不住太太,让她做了胡涂事,她们就得接受女人的肝火。
苏玉畹摇点头,悠悠叹了一口气:“实在这桩婚事,我并不喜好。爹爹看那李家买卖做大后,家风不如之前好,也挺悔怨当年冒然承诺婚事。只是退亲对女孩子来讲不是功德,我娘又死活分歧意,我爹担忧退亲后再难寻好婚事,这事就拖下来了。”
一看刚才苏玉畹那态度,许妈妈就晓得,女人定然对她们不对劲了。可她们有甚么体例呢?太太这小我吧,耳根子软,别人说甚么就信甚么,最是好哄。但一旦触及到后代之事,特别是长女的婚姻题目,她就刚强得要命。大老爷生前就拿她没体例,她们这些下人,又如何能劝得住?更不要说,另有人在她耳边调拨呢?
她点点头道:“如此,老奴便且看着。只女人别太勉强了本身。”
明显,李家的话不止这些,恐怕更刺耳的话都有。
主仆二人的话语稍歇,韩嬷嬷适时地插了句嘴:“立春女人刚才所说的李家,但是大女人的将来婆家?”
“不不不,亲家嫂嫂放心,我等会儿必然好好说她。”殷氏仓猝摆手,接着又抹起泪来,“唉,她也是没法,我家老爷俄然就走了,丢下我们孤儿寡母的,她两个弟弟还小,我又不顶事,眼看着就是采春茶,她是迫不得已才出来主事的。现在茶也采完了,剩下那些事自有家中管事去做。到时候她就会好好呆在家里的,哪儿都不去,这个我能包管。还请亲家嫂嫂归去跟亲家太太说,让她多宽待些,谅解畹姐儿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