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那热气腾腾的药汁,敖晟翎有些愣神,蓝瞳眨了两下随后看向黄芪的灵秀双眸:“太烫了.......我喝不下去........”
“少庄主说甚么呢?昨夜我但是甚么都没看到?何来贼人?何来刀枪不入的女子?”敖晟翎拍了下楚晔的肩膀,“光在这儿说那些虚无之事何为?小弟我快饿得不可了!”
黄芪垂着视线,沉默摇了点头。
“不了不了……”曹昂往屋里看了眼,见得另有别人在里头便扭捏双手,“不成打搅公子爷的。”说罢就抱拳走开了。
当归,当归,当即归去。
合法那暗洞被南山石屏垂垂讳饰,而那黑影也正要拜别之际,却听得有人一声冷哼……在现在这等乌黑沉寂的夜晚,那一声冷哼如同一道不及掩耳的焦雷在耳边炸响!令得那黑影马上离地纵起,疾足飞奔!
楚晔信手采了两瓣鲜绿嫩芽,随便往水面投撒,引发波纹淡淡:“子时三刻,有贼人潜入庄内,幸亏有敖公子暗中晾阵,那贼人才未能得逞。”
以往被这道闪电挑刺之人,就算没有血溅当场束手就擒,也必是血流如注而技艺大打扣头,可那道黑影却只是打了个踉跄,朝着那道闪电方向射了三支袖箭同时逃之夭夭。
带着敖晟翎边走边聊刚出了西苑没几步,楚旸便听闻有人直呼‘四哥’……二人同时循名誉去,见得一名削瘦少年快步而来,穿戴红袍与楚旸身上的那件相差无几。
那道闪电飞速急转,将三支袖箭尽数挡飞,再去找那黑影时已然不见踪迹,便又是一声冷哼!
敖晟翎看起来气色不错,仿佛昨夜睡得挺好,细心打理了一番非常神采奕奕地跟着楚旸一道走了。
“小点儿声!”楚旸指着前头的堂门石阶,抬高嗓子,“如果被父亲听到了,又是一顿板子。”
“鲜少有人可在我那素缨鎏金枪下滴血不流满身而退的,当时敖公子也看到了的,莫非……”楚晔将目光直直盯着敖晟翎,笑得古怪,“莫非敖公子没发觉那贼人衣衫碎裂却未见血么?你说会不会是十三太保横练……刀砍一道白印、枪刺一个白点之流?”
敖晟翎跟着楚晔进了栋三层阁楼,楚晔在旁说是常日里楚家人读书的处所。敖晟翎边点头边内心头默想着带我这个外人来此处何为,一昂首即见得楚晔在一个毫不起眼的小角落取出一个小匣子,正感觉那小匣子如何有些眼熟,楚晔已然翻开匣子,将里头的物事闪现在敖晟翎面前……
眉梢微扬,黄芪抬起眼眸看向敖晟翎,见这位敖公子已然收回目光,屏着呼吸将药汁一饮而尽,然后痛苦地闭着眼睛将空碗递了过来……站起家接过药碗,黄芪看着仓猝漱口的敖晟翎,唇瓣轻抿,踌躇了半晌似要开口,却听得有人在外叩门。
百斤重的南山石屏无声无息往左边滑移,地上现出了一口黑黝黝的暗洞……本觉得那黑影会马上遁上天下,谁知仅仅朝着暗洞张望了一番,随即又是清脆一声“嗒~!”,粗笨的南山石屏幽幽回归原位。
“呀!是五弟!”楚旸朝着那少年挥了挥手,对敖晟翎笑言,“那是我五弟楚昀,前阵子父亲派他下山办事,想必是方才刚返来不久,恰时候存候了。”话音刚落,楚昀便到了跟前,楚旸马上将他举荐与敖晟翎,三人都是利落脾气,没几句便说谈笑笑开来。
半夜冷风瑟瑟,周遭又回归了沉寂,那持枪男人双目炯然扫视了一圈,随即闷声不响地走开了。
盯着黄芪的背影,敖晟翎拧眉思忖了半晌,终究还是无声将门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