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天颂被董相如的这句话激得一个愣神,随后他的神采既又惊又疑,心中一阵澎湃彭湃,却听得董相如嘲笑着开口翻出一件旧案:
可就在他十六岁那年,有一名圆脸青年捧着一碗酒,笑呵呵地说道:“董相公唱得实在是好,绕梁三日也不敷以言表,鄙人商亓,敬董相公一杯。”
“如何?”
对着家中后院不宁,马举人不堪其烦外出游历,谁知二个月归家后得知马相如亲母诊出了喜脉!
“说我下九流??哈哈!我是个伶人是没错,但你又是个甚么好东西?别人嘴中豪放仗义的商家堡堡主,在我这个下九流的伶人眼里……不过是个淫人侍妾的衣冠禽兽!!我与我娘亲做鬼也不会放过你这个道貌岸然的下贱牲口!!!”
商天颂从速取出银钱要付茶资,谁知那美丽女人摆了摆手:“咱家是豆腐店,不收茶钱的,公子尽管喝茶解渴便是。”
可就在那场家宴之上,若不是马门董氏推说身子不适提早离席,商天颂差些将手中的酒杯捏得粉碎。
低头不语地倒了满满一碗凉茶,放在两人之间的柜面上,视线低垂的阿兰轻声细语:“颂哥一起安然。”
待得商亓在枕边信誓旦旦地说,要带董相如回商家堡时,董相如又笑了,整夜*令得董相如面若桃花,那一笑更是姣美无匹惹得商亓的双手又一次爱抚起来,心中更加认定了此生只要现在与本身同寝之人。
马相如亲母整天泪流不止、日渐病容,而马举人的一干妻妾借机教唆导致马相如亲母得宠。
自从晓得阿兰做了马举人的六姨娘,商天颂便不再登门马宅,可马举人连续写了五封信言辞凿凿相邀过府一聚,商天颂只得长叹一声解缆前去,席上见得阿兰的孩儿对着本身灵巧一笑,那类似的模样当真敬爱至极!心中郁结之气顿时消了大半而畅怀痛饮起来,直到醉得狠了,就连梦中都见到了阿兰。
董相如本姓马,出世于书香家世,虽为姨娘所生但终是男丁,且长得如其母那般俊美敬爱,故而自幼讨得马举人欢心。
商亦单手捂着半张肿脸,嘴角流出一线血丝也不敢去擦拭,两眼惊惧双唇轻颤地呆坐着不动,发髻上那支三珠鎏金钗摇摇欲坠也毫无知觉,可她亲爹并不为其不幸之态而心软,只是冷冷瞥了她一眼便斜睨着美丽“丫环”阴沉言道:
那一夜,马门董氏死了,马相如也走了。
本来,她叫阿兰。
他不肯再与那耗费知己的生父同一屋檐,乃至不屑去做那是非不分假仁假义的马氏子孙!他改随了母姓,跟着乳母乔装打扮流浪于各州,却在溱州时乳母一病不起,因着药费无依,卖身入了梨园,又因着与母亲肖似的俏美面庞,梨园师父毫不踌躇教他入了旦行,待得十五岁出科,更是一亮嗓子唱成了名角儿。
隔着一张刻薄的柜台,看着劈面女人的亲热笑容,商天颂有些拘束地刚要说上几句,忽听得铺子背面有人扬声呼道:“阿兰~~~出去帮娘切豆腐……马举人家过会儿就要来取了……”
董相如说道最后两句时已是骂得声嘶力竭,此人穿戴一身女装,梳了个丫环发式,脸上都是溶化了的脂粉,但口中漫骂的嗓音却较着是个男人,叫人看着非常奇特,若不是董相如双眼仇恨乃至是暴虐地死盯着商天颂,倒还真有些风趣成分在里头。
“你……你竟是阿兰的儿子?!”商天颂又悲又愧,手指紧紧捏着那只玉镯,愣愣盯着董相如,嘴里喃喃道,“阿兰......阿兰的儿子.....阿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