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甚么名字?”
慕容披着云小七的长衫靠坐在床头喝着鸽子汤,顿了下便回:“青石镇,向北三百里。”
纳兰见慕容毫不理睬,也不在乎,自顾自持续说着:“没想到那人年纪悄悄,轻身工夫倒是不赖,刚才翻身上马那动静便可见绝非普通的。”
结了房饭钱以后驾着车到了人头攒动的船埠,瞧见十几个壮汉正给一艘商船搭板上货,估摸着不久即将起航,云小七问了,这船恰是往帝都去的,只不过沿途要停靠几个点子卸货交货。
云小七带着慕容已经在这镇上投宿了两晚,第三日二人对坐着喝早茶时,一贯寡言少语的慕容问道:“你叫甚么名字?”
“.............陆仁贾,食完这餐早茶以后,就搭班船走水路进帝都。”慕容说完便擦了嘴角,似是已饱。
慕容坐在车厢内,云小七嫌船埠人多不便利御车便跳下了坐板走了起来,直接拉着马嘴边的缰绳,见缝插针般移到了停靠花舫的地界。刚举目张望了几眼还未开口,即有一个手脚矫捷的小厮上来作揖唱了个喏,把自家的花舫说的天花乱坠,将自家的女人夸得人间绝色,又从速的拍起马屁捧得云小七风骚俶傥玉树临风。
“你这船是哪家的?”
“看来,这些光阴,她是累得狠了。”
云小七笑得更欢了,感觉这小厮挺好玩的,抬手止住了他的口若悬河,再指了指马车帘子说:“小哥儿~您如果再这么说下去,我家娘子可就真的不准我上您家的船了……”
“把这马车还了。”回身时慕容顺手将那包裹拎在手中,循着船面上了花舫。
慕容听了云小七的转述,得知那船并非直抵帝都的,便轻摇了下头,随后似偶然般瞄了眼不远处泊岸的那几艘花舫。
“回夫人,帝都,技艺署,同乐坊,会贤雅叙。”
雄鸡啼鸣,天光拂晓,这几日寒雨连缀,淅淅沥沥至昨儿半夜终究停了下来,葫芦镇家家户户都各自忙着动手新开端的一天。在一片矮房的扣子巷,一小伙子边咬动手中的炊饼边快步向院外走去,在他身后一个扎两小辫的女孩从速跟了出来:“哥,你怎可将这个给忘了?”那当哥哥的听闻自家幺妹叫喊一个回身,瞧见她手中提着的包裹赶紧上前接过:“哎呦!帮衬着趁早班了!还是俺小妹机警。”那小伙子度量着包裹走了几条冷巷穿了三道大街便进了福来堆栈的后门,过了厨房走了天井,顺着木梯上了二楼至第三间客房叩了三下门。
“客倌别这么见外,您夫人穿戴称身就行,那也是俺幺妹的福分!再说这天还不见转暖,您夫人又刚怀了孩子~这不俺幺妹又赶了几天的工夫,今早又叫俺把这外衫裙子给您这儿送来咧!出门在外的得穿得和缓些个……”边说边将怀里的包裹双手捧给对方,瞄了目睹到那客倌又要往兜里掏银子出来,仓猝退了两步说赶着去调班就走了。
云小七笑嘻嘻地看着那古灵精怪的小厮口沫横飞满嘴跑火车,心想着~如果这小子回我那儿处所,还真能直接就把郭德纲给毙了,将周立波给灭了~哈!
次日,云小七将那两套洁净的淡色衣裙放在床头对着慕容说:“昨日慕容女人能坐起家来,申明伤势已大好了。旺财的幺妹又赶制了两套外穿的衣裳裙衫给你。既然是避开豪强避祸他乡,我们也不能在此地盘桓太久。昨晚那三人探查了半夜,今晚再听听,如无动静那我们明日便出发去往他处……慕容女人可有想去的处所?”
慕容进了屋将包裹放在右边矮几子上,坐下倒了杯茶喝。
青石镇虽与葫芦镇仅相距三百里路,但其热烈繁华要甚于葫芦镇很多,只因那条灌疏了三州十二城的呼浪江分了条河道在此,一些个商家便在这青石镇上建了船埠开了船队靠水吃水,更是有几家花舫隔三差五停靠在此一段光阴做些风月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