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已是月上中天,敖晟翎坐在榻上发了会儿呆,一时没了睡意就干脆盘膝修炼流水清气,夜深人静之下却闻得有人压着嗓子问道:“你真的不明白我为何返来?”
敖晟翎一向顾虑着乐聆音与卓怡萱,虽说淳于满已然在茶桌上明言乐、卓二位毫发无伤,但她还是有些担忧。是以在跟着榣山派弟子回雒城的路上,敖晟翎将青霞楼走水之情状不管大小均一概向淳于满扣问。
乐聆音回‘剑’而挡,却在双‘剑’相碰之际被震到手腕发麻,她立即扭转飞舞避其锋芒,‘剑’声灵动直指敖晟翎腰眼!
即便现在黑灯瞎火,但借着皎白月色,亦不丢脸清那人的模样,只是还未等敖晟翎开口,那人就低声问道:“你睡醒了?”
“唉!真是个不懂事儿的!”卓卉君对着敖晟翎挥了挥右手,“根绝行向来踪迹诡匿,如你那般年纪的后辈能整夜都跟在他身后的,估计还凑不满一个手掌。你说你现在如此一说,不是脸皮厚自夸又是甚么?”
“............”剑势停顿,乐聆音咬着唇角瞪着敖晟翎,眼睛亮得发光。
“晟翎,你可有了心上人?”
敖晟翎早就饿得都快没气儿了,到了梅兰厅见到桌上摆的八样点心就口水直往内心流,但她还是规端方矩坐稳,端端方正起筷,安温馨静吃茶,仔细心细用餐。即便茶桌劈面的卓卉君和长琴二人一刻不断地在话旧,但是敖晟翎却冷静地将‘食不言’这句话完整推行。她重新到尾都没说过一句话,当然,她的嘴巴也是重新到尾都没停过。
“胆小。”白松真人轻抚灰须,眯眼浅笑。
“猴哥儿的这个发起相称不错,我也去洗把脸躺会儿……”捂着嘴打了个呵欠今后院客房行去,俄然脑中一闪,敖晟翎转头对侯牧之问道,“刚才你说卓女人入房安息了,那么乐女人呢?现在她不在堆栈里头?”
与人对剑,怎可疲塌?……敖晟翎脑中俄然响起大姑姑在青藤架教她练剑时道出一语,不由地心想‘如果再这般疲塌,难道对流水阁不敬?’...一念至此,敖晟翎催动流水清气,如暴风扫叶般对着乐聆音出剑!
“哦……有的。”正在暗自思忖的敖晟翎不假思考回道,“那人非常英勇,明知有险却仍然往火海里救人,光那份勇气就已经非常了得,另有那身敏捷工夫,若非轻巧灵动也没法化险为夷,真可谓智勇双全。唉!只可惜当时火焰满盈看不清那人的面孔,不然如果今后遇见了,我该请那人喝酒。”
低言之人柔声软语,恰是乐聆音。
至于那位压着嗓子说话的人,估摸着十有八.九是前几日到了雒城即告别拜别的乌雅。
晃了晃手中的酒壶,侯牧之挤着眉毛笑道,“大师姐晓得敖兄弟一早晨都没返来,特地叮咛我坐这儿等你。小师妹昨夜帮着救人整宿没能合眼,朝晨回了堆栈以后便入房安息了。我看敖兄弟你也是神采倦怠,趁着摆布无事也回房安息去吧?”
剑光闪动,两根桃枝落地归根,青鸾剑尖挑起一根桃枝甩给敖晟翎,乐聆音一样以桃枝换下青鸾,二话不说,再次挥‘剑’袭来!
甫一闻敖晟翎提及根绝行,白松真人、长琴散人、卓卉君三位宗师俱是神采一凌。待得听了敖晟翎言简意赅的一番论述以后,他三人别离对敖晟翎说了一句话……
敖晟翎张了张口,只得一声不吭跟着那窈窕身影追了上去。
乐聆音是卓卉君最对劲的徒儿,外柔内刚,剑术高深,见得敖晟翎终究当真起来,她也是遇强则强。一番淋漓鏖战之下,她与敖晟翎之间已然过了数百招,也不知是否因着内力不济,在对着敖晟翎的那招‘流风回雪’闪避不及,即便敖晟翎判定撤回剑气,但她仍旧被刺伤了气海穴,半边身子一阵酸麻,喉间一股血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