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跟着乌雅往船舱行去,乐聆音跟在卓卉君身后,心中感觉那位高挑女子不平常,待得她进了船舱见得东南角一棵假树枝头立着两只乌鸦,这才灵光一闪内心顿时明白了!
敖洺闻了茶香,转头看着乐聆音:“乐丫头,此次出门所为何事?”
乌雅也是个豪放性子,便于敖洺对饮起来,席间那三人提及往年趣事不由大笑。乐聆音在一旁听了也是津津有味,亦将很多旧事记在了内心。
无法一笑摇了点头,卓卉君悄悄拍了拍乌雅,转头对着敖洺皱眉:“你吃人家的喝人家的,就不会说些好话来?”
“乌雅,现下可有热乎吃食?”敖洺轻飘飘踏上了船面就马上说道,“卉卉她师徒俩还未用过午膳。”
说话之人修为深不成测,话音似是从四周八方而来令人捉摸不透,而那句‘城外荷花塘’更是超脱悠然,最后一个字音还未落地,那人已是行去甚远。
早已发觉敖洺将小舟垂垂驶离荷花塘,划入一条长河,乐聆音本就要寻恩师与敖洺商谈相帮之事,因而放心坐于卓卉君身边。师徒俩大半年未见,自是有一大堆话要说,再加上敖洺时不时插嘴出去调侃扯谈,乐聆音在这条扁舟之上现出了可贵一见的至心笑容。
“喏!”
因为乌雅深居简出行迹不定,故而羽麟殿的卷宗里头对这位铁鹰帮少帮主描画未几,谁想到现在却俄然叫乐聆音遇见了。待得宾主退席,乐聆音不由对乌雅多看了几眼。
“你细心些。”卓卉君看了眼敖洺,遂联袂乐聆音一跃而起踏上船面。
“尔等速速查清卓阁主踪迹,后日正巳时来报。”
黑里俏女子轻声一笑,点头道:“天然是有的,乌雅叫厨子已然做得了几道菜式,三位这边请……”
突如其来的这声疑问在这万籁俱寂的秋夜甚是清楚,惊得乐聆音略微一怔,可神思急转之下随即了然,她按捺住心中讶异,恭声言道:“夜深露重,还请前辈入室用盏热茶。”
“徒儿回宫后忙于羽麟殿差事,并非偶然用膳……”见得恩师眉眼之间的透着丝丝欣悦,似是堆积好久的灰尘被一打扫去,乐聆音不由撒娇言道,“徒儿无妨,师父勿忧,徒儿定会好好用膳~~~师父莫恼~~~~”
“.........禀殿下,俾人已将手札投送至一览顶,流水阁侯牧之说卓阁主云游在外仍未返来,那封信临时由他代收。”
“如果不眠,却又如何能见到她?”
自帝都一起奔赴入得泾州地界,已是时节瓜代夏末秋初。
被敖洺问得淬不及防,乐聆音赶快用帕子擦拭嘴角,自袖中取出一片小纸条,双手递给敖洺。
听着敖洺开朗笑声,乐聆音也浅笑施礼:“敖前辈安好。”
中午,城外荷花塘。
夜风仿佛更是凉了一层,乐聆音终究有了些许困意,她缓缓起家,关拢纱窗:“无碍,都退下去接着当值。如果尔等能发觉,那反倒是奇了。”
卓卉君低着头一门心机将翠绿莲心剔出,仿佛没听到有人说话。
“虚长几岁么?”敖洺掰动手指统统所思,“我如何算着算着……长了十几……”
看着乐聆音从小长大,卓卉君早已视她如己出,见得大徒儿固然身形薄弱但容光气韵尚可,在她的撒娇声中间间的担忧去了一大半,顺手往荷花丛扭了个莲蓬下来:“想来聆儿来得早,还未用过午膳,师父给聆儿剥莲子吃。”
西南角那团浓黑得令以后马上悄无声气退去,整座院子里头只要月上树梢冷风习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