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的事情虽没定下来,但还是有很多事儿两边达成了默契,比如这东海海面上,郑家飞虎旗和耽罗金凤旗不但战役共处,并且在各自的权势范围内都能自在飞行了;再比如两边的商贸越来越顺畅,源源不竭的铁料被郑家运到了耽罗,再装满卷烟、雪花糖、家具、玻璃成品等特产返回福建……
可这难度实在太大了!
他们不明白,可楚凡两世为人,贰内心明镜儿似的:郑家大要上看着光鲜,实际上指不定多煎熬呢——刘香这个大祸害还在南洋忙着勾搭荷兰人,为本身那些死于非命的海盗弟兄报仇;而巴达维亚的总督也正磨刀霍霍,日夜想着如何才气把持大员岛,完整把持泉州和马尼拉之间的贸易线路;两股权势合流之下,郑家时候都面对着败北毁灭的滔天大祸,能不胆战心惊?
来吧郑芝龙!让我们一起联袂窜改汗青!
作为常驻耽罗的郑家代表,郑彩曾在多个场合不止一次地摸索过楚凡对于两家合作的态度,都被楚凡不哼不哈地对付畴昔了——郑芝龙不露面,哪儿那么轻易就松口?
不过这些都只是表象,不管是楚凡还是郑芝龙都很清楚,没有从上到下深层次的共鸣,战役的假象迟早会在好处的纷争中被撕碎!
昔日升船埠走的路上,楚凡冷静揣摩起了郑芝龙此番来意。
“呜嘟嘟”的海螺声中,复辽军海军连续赶来,一南一北堆积在郑家船队的两翼——耽罗和郑家固然早就化解了敌意,但应有的警戒和防备却必不成少,特别在海军大部已经开往北朝鲜,而对方有来了这么庞大一支船队的环境下。
说到根子上,郑芝龙不过是个海盗,一个小富即安的海盗,一个给奶便是娘的海盗,一个完整没有计谋目光的海盗!
但明天的郑芝龙,还处于年青气盛、野心勃勃的阶段,楚凡信赖重压之下的郑芝龙,内心还涌动着拼搏斗争的豪情,而这豪情恰是楚凡窜改他、以及窜改汗青的根本!
倒也不怪瞭望员误报,郑芝龙此次来得确切过分阵容浩大——大划子只两百多艘,换成谁站在热气球里都得拉响敌袭警报。
但合作又岂是易事?不管是耽罗还是郑家,都是人多船众的庞然大物,是否合作、如何合作毫不是一两小我拍拍脑袋就能决定的。特别是年初楚凡还遭到了朝鲜王廷的讨伐,能不能活下来都还尚未可知呢,夺目如郑芝龙,如何能够冒然下注?
更让楚凡面前一亮的是领头的那艘巨舰,不管是船身形制上还是帆位安插上都和复辽军缉获的大盖伦一模一样,只是船身小了一圈。楚凡晓得,这是郑家落户福建晋江以后的新服从了——他们源源不竭兜揽佛郎机和西班牙的船匠,终究仿造出了盖伦船!
凝睇着那艘谨慎翼翼泊岸的仿造盖伦船,楚凡嘴角不易发觉地闪现了一丝浅笑。
料罗湾大战,是中国人汗青上最后一次在海面上打败西方殖民者,厥后漫漫数百年,中国广袤的海岸线几近就是不设防的,任凭西方殖民者的炮舰耀武扬威、肆意横行;到了清末借洋务活动之风,虽说拼集出了貌似强大的北洋舰队,可成军以后第一战便是毁灭之战——大东沟口外致远舰的他杀式打击,刘公岛上丁汝昌的以身就义,当然充满悲怆和壮烈,可也成为了统统中国民气中永久的痛!
在本来的时空中,郑家直到料罗湾大战以后才算建立了东海的霸权。
在本来的时空中,这位东海王实在不是个胸怀弘愿的人——料罗湾大战得胜以后,他既没有乘胜反击追杀到巴达维亚,也没有结合马尼拉的西拔牙人慢慢蚕食南洋荷兰人的地盘,而是挑选了与荷兰人让步,将辛辛苦苦运营的大员岛拱手相让,只满足于优哉游哉地拉拢路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