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在追杀博远扬,有了爷爷的插手就换成被博远扬追杀的许福吓得肝胆欲裂,大喊一句后,拔腿跑来,我看到博远扬阴阴一笑,左手捏了兰花指,右手那薄薄短刀嗖的一声飞向许福后背。
老族公,真的就如许死掉了么?
怪不得他总领着我兜圈子,逃命当中竟然将符头画了出来,再给他几分钟,保不齐连符胆,符脚也有了。
一剑劈出,我大喝道:“这一剑是文静的。”
博远扬含混念咒的声音俄然中指,他喊出最后一句话。
不是绘在黄符纸上,而是一块块白净,看上去很有弹性,很有光芒的东西。
“马恩慧的..我堂哥的..我侄子的..刘苍松的...”
是悲剧,爷爷是悲剧的泉源,他不愧是天煞孤星呀,统统与他密切的人全都挂了,老族公与博远扬本领高强,道行高深,也不过迟延上几十年,反而死的更惨。
爷爷的惨嚎顺风入我耳,他仿佛在说,是我对不起你们啊...
“这一剑是方航的。”
这剑光仿佛...仿佛是从水洼里冒出的?
“这是朱允炆的。”
一个残疾的许祈,使着一把断剑,又受了极重的伤,除了冒死再无他法。
来不及考虑,更来不及做些甚么,老族公与剑光撞在一起。
接连殛毙,铁尸已经未几了,博远扬与老族公兵合一处,胜利只是迟早的题目,但此时他们还是被三十多具僵尸围着,老族公腾地跳起来,踩着铁尸的脑袋跑出两步,随后再跳,一跃七八米高,人在空中,双手握着斧柄轮了半个圈子,高高举起,老脸透着一股镇静的红光。
此时,换做是我死在他面前,不晓得许祈会不会如此哀思?
此时固然没有杀气从斧中迸发,可杀意更甚。
上半身连着一滩肉泥,这就是现在的博远扬,与许福一个了局,只是他还活着。
许祈回身便逃,若在之前我还真追不上他,可失了一条胳膊的许祈身材不稳,沦为落水狗,被我追在前面狂劈。
剑没变形,我的手也毫发无伤。
许祈面如死灰,闭目等死,我也闭上眼,不忍看他被劈成两半。
看上去,大局已定了。
定国刀划过,又是一蓬血雾,爷爷将许福腰斩了。
爷爷轰然跪倒,泪水澎湃而出,他面向老族公的方向,喊出了揪得我心肝生疼的两个字:“秀儿哥!”
我淡然睁眼,便看到一道金灿灿,非常恢弘的剑光,迎着老族公而去。
许祈才方才从地上爬起来,爷爷眼看没法摆脱,他狞声道:“你找死!”
他又与我一样,被吓傻了,手中薄刀坠地,铁尸的拳头尽数砸在他身上,博远扬鲜血狂喷,底子顾不得本身,只是冒死扒开面前的尸身,想要跑到老族公身边。
鬼最怕打雷了。
噗噗两声,老族公坠地,鲜血很快染红了一小片地盘。
“欺我兄弟几十年,可曾想过有明天?老狗你去死!”
许祈狂叫:“自你祖宗,道爷和你拼了。”
仿佛是人皮?
老族公的眉心射出一丝血线,这血线向下延长。
我稳住心神,问许祈:“你完整输了,要他杀么?”
“这一剑是安素的。”
眼看许祈扑来,我悄悄抬手便是叮的一声,嫁奁剑与断剑订交,许祈手中只剩个剑柄了,而那再次断掉的剑刃飞向我的脸,我伸手抓住,用力一捏。
我被这忽如其来的变故吓傻了。
可就在这时候,爷爷俄然惊叫:“秀儿哥谨慎。”
眉心,嘴巴,脖子,胸口,小腹...
爷爷方才举起刀,却没想到许祈像只发了狂的犀牛似的,气势汹汹冲来,他只好后退,抬脚踹在许祈胸口,爷爷跌退倒地,许祈则倒飞出去,断臂伤口撞地,他疼的满地打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