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稷端起酒杯:“明成,本日过后你又长一岁,愿你新岁有成,长乐安平。”
傅知怀像是已经有了经历,在傅行章刚开了个话头的时候便低下头,一副‘知错就认,死不改过’的模样。傅行章天然明白他的性子,也懒得再说甚么,只是在走前叹了一口气:“你……算了,还是看各自造化罢。”
“陛下。”傅行章施礼:“方才在祠堂祭拜亡妻,出来后远远看着这边有人,过来见是陛下,又看陛下仿佛在深思,就未打搅,如有惊扰还请包涵。”
傅知怀拉着贺戟念念叨叨不知在说甚么,看神态也不是甚么好话,而后者从始至终面无神采听着,末端淡淡看过来:“你很吵,并且口水有点多。”
一言分歧修罗场。
这话连着说了三遍,燕稷才朦昏黄胧展开了眼睛,桃花眼泛着困乏水光看过来,眼角的红色淡影同颈间点朱相衬,饶是邵和自幼跟在他身边见惯了,心也不由一跳。
燕稷猝不及防被一团毛茸茸的物件撞醒,闭着眼睛伸手一拍,二狗子在他部下嗷呜一声,眼角余光瞥到燕稷皱起眉后顿怂,不幸兮兮趴在那边一声不敢吭。
燕稷没用朕,又唤他伯父,完完整全小辈姿势,傅行章也笑起来:“好,那我也便倚老卖老一次……这些年我虽不在朝野,但都城事也传闻很多,寅清若知你这般除夕,也能放心了。”
邵和笑得有些羞怯,悄悄点了点头,燕稷笑容更甚:“那就这件吧。”
傅知怀一笑,站起来走出花丛,唤人传上酒菜,还特别叮咛给二狗子做了一盘鸡肉,被投喂的小植物感激涕零,更加感觉傅知怀人美心善,蹭在他腿边死都不肯走。
傅知怀戳下它的额头,嗤笑一声:“没心没肺,像你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