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遵循叮咛将黄符贴在门上,回身时却瞥见那只黑猫正蹲在台阶上,金瞳直勾勾地盯着我。它的嘴里叼着甚么东西,在月光下泛着金属的光芒。我蹲下身,黑猫将东西吐在我掌心——那是一枚铜钱,上面刻着"镇煞通宝"四个字。
现在我站在老宅天井里,七月阳光把红砖地烤得发烫,却驱不散堂屋里回旋的阴寒。供桌上七盏油灯全数倒扣,凝固的灯油在空中蜿蜒出北斗形状。香炉里插着三支断香,断裂处排泄暗红陈迹。
我的手开端颤抖。本年恰是戊戌年,现在天,恰是七月半。
还没等我细看,那些围墙外的人影俄然同时抬开端。月光下,我瞥见他们脸上都带着诡异的笑容,脖子上的红绳正在渐渐收紧...
"阿秋...记着...地宫..."叔叔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二十八...星宿..."
我蓦地转头,瞥见供桌上的铜铃无风主动。倒扣的油灯俄然全数立起,幽蓝火苗窜起三尺高,在墙面投出七个摇摆的人影。盗汗顺着脊梁滑落——那些人影的脖子,都诡异地歪向同一个角度。
"喵——"黑猫俄然收回一声凄厉的惨叫,回身跳上围墙。我昂首望去,只见围墙外不知何时站满了人影,他们全都低着头,脖子上系着红绳,绳上的铜铃在夜风中叮当作响。
我接住桃木剑的刹时,掌心的铜钱俄然变得滚烫。我瞥见铜钱上的"镇煞通宝"四个字开端发光,光芒中闪现出一行小字:"镇煞地宫,二十八宿,北斗为钥,南斗为锁。"
"阿秋,把门带上。"叔叔俄然呈现在门槛外,怀里抱着一摞黄表纸。这个向来沉默的船匠现在面色青白,右手小指缠着渗血的纱布,"过了戌时,别让月光照进灵堂。"
"阿秋!快出来!"
铜钱动手冰冷,我却感受掌心一阵灼痛。借着月光,我瞥见铜钱上的笔迹正在渐突变红,仿佛有鲜血从铜钱内部排泄。我想抛弃铜钱,却发明它已经紧紧粘在了掌心。
窗别传来细碎的铃铛声。
就在这时,我闻声叔叔在榕树下收回一声惨叫。我回身望去,只见榕树的枝干正在猖獗扭动,那些红绳像活物一样在空中舞动。叔叔被一根红绳缠住了脖子,正在冒死挣扎。我想冲畴昔救他,却发明本身的双脚仿佛生了根,转动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