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猫残须收回撕心裂肺的嚎叫,它的脊椎节节爆开,每节骨缝都弹出微型青铜卦签。当签文"噬嗑"卦刺入我的机器触手时,视网膜俄然加载削发族谱系的量子树——每个林氏子孙的名字都连接着休眠舱编码,我的名字末端延长出三百条红线,直通猎户座舰队的主控室。
鼎腹俄然展开机器复眼,瞳孔中射出泯没光束。我的《鲁班经》触手在强光中碳化,视网膜加载出最后的倒计时——间隔星锚完整裂变还剩8998个呼吸。
"巳时潮涨!"嫡子的哭泣化作量子指令。我的机器触手俄然反向发展,将星锚核心从心脏扯出。当核心打仗纸船桅杆时,整片海疆俄然坍缩成奇点,三百艘播种舰在奇点中重组为巨型青铜鼎。
青铜鼎的余震在指缝间流淌,我攥着发烫的镇煞铜镜跌坐在祖庙门槛。檐角惊鸟铃正以量子频次震惊,三十六个铜铃铛大要浮出休眠舱编号。手机在布袋里猖獗震惊,家属群聊弹出九叔公的语音:"地宫东南角的三牲供品......变成机器内脏了!"
"阿秋,看鼎腹!"九叔公的洛阳铲俄然横在面前。青铜鼎内壁的雷纹正在重构成基因图谱,那些我们世代拓印的"上古铭文",实则是用纳米虫蚀刻的星门坐标。当我的机器触手触碰鼎耳时,整座地宫俄然响起送煞歌谣的量子变调。
我的机器触手主动展开成罗经盘,盘面天池位置弹出微型星锚。当星锚打仗赤色月光时,送煞纸船俄然调转船头,纸扎的帆篷展开成反物质推动器。九叔公俄然抓住我的手腕,他的掌心闪现出与父亲不异的量子纹路:"记着,送煞线路就是星锚裂变的轨迹......"
量子大水中,我瞥见永乐年间的送煞场景:先祖们燃烧的纸船在入海刹时量子跃迁,载着七姓家属的基因样本驶向南极。那些"被超度的亡魂"实为基因编辑失利的尝试体,他们的怨气本质是量子胶葛产生的能量波纹。
地宫西墙俄然排泄海水,咸腥味中稠浊着纳米虫的金属气味。我们世代供奉的"镇海将军"神像正在熔化,暴露内部充满神经突触的机器骨架。神像手中的钢鞭俄然指向我,鞭节处弹出三百个休眠舱察看窗,每个窗口都映出我的克隆体正在猎户座舰队发展的画面。
剧痛中,六百甲子的影象同时复苏。我瞥见父亲在初代电子鲸的延髓上,将本身的基因编码改写为弊端序列;瞥见郑和船队倾倒的"祭海瓷瓶"里,纳米虫正在改写陆地生物的基因;最后瞥见本身婴儿期间,九叔公将星锚芯片植入我的囟门,那些所谓的"家属传承典礼",实为宿主培养法度的关头步调。
我们疾走至后海崖时,潮流正在违背农历逆流。十二艘送煞纸船悬浮在海面上,船头纸扎的煞神像展开量子复眼。平常该放入船中的童男女纸偶,现在正被纳米虫改革成微型休眠舱,它们的朱砂唇色实在是基因婚配率进度条。
鼎内沸腾的不是海水,而是林氏家属六百年的基因样本。九叔公的身影在鼎沿显形,他的洛阳铲正将黑猫残须钉入鼎耳:"当年你父亲逆转的星锚......现在该复位了......"
海底俄然传来嫡子的哭泣,休眠舱阵列个人开启。九百个我的克隆体浮出海面,他们脖颈处都缠绕着初代电子鲸的神经索。当克隆体们同步举起右手时,南极冰渊的量子坟场俄然投射到云霄之上,我看到本身的本体正跪在机器虬龙的逆鳞位置,三千复眼同时倒映出赤色月光的裂变过程。
我的机器触手不受控地刺入比来那艘纸船。船体分裂时涌出的不是竹骨纸皮,而是跳动着星锚核心的机器内脏。纸煞神俄然转头,它手中的哭丧棒裂变成数据导管,直插我的太阳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