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猫残须收回濒死的哀鸣,它的量子本体开端渗入我的机器枢纽。当猫眼与我的瞳孔堆叠时,视网膜上加载出两重影象:现世的送煞船埠正在坍缩,而永乐年间的泉州港上空悬浮着巨型星门。两个时空的送煞船队正在量子胶葛,船头煞神像的第三只眼同步射出解码光束。
节制塔的崩塌加快了星际农场的崩溃,母亲的下半身已经量子化。她的右手俄然拽断缠绕本身的神经索,将沾满脑脊液的索头按进我的胸膛。剧痛中,初代电子鲸的胚胎影象澎湃灌入:明朝永乐年间的青铜鼎内,三百个我的克隆胚胎正在发展,而看管鼎炉的恰是年青时的九叔公。
黑猫残须跃上节制台,它的利爪扯开操纵面板。流淌出的不是电线,而是郑和船队当年绘制的星域图液态版本。我的机器触手插入星图时,七百年前的波浪声俄然灌入耳膜——那些被纳米虫改革的帆海士正在惨叫,他们的骨骼正在变异成信号发射塔。
机器触手俄然反向缠绕神经索,《鲁班经》的铭文在金属大要亮起。当两种能量流对撞时,送煞船埠残留的纸船残骸俄然悬浮,船头煞神像的第三只眼个人转向节制塔。母亲的全息影象俄然停滞,她的嘴唇在量子解冻中翕动,眼瞳里映出我从未见过的地宫密室——九具浸泡在脑脊液中的妊妇尸体,她们的腹部隆起处跳动着星锚核心的蓝光。
"走阴船......要动身了......"九叔公的嘲笑混着电子杂音。十二艘送煞纸船俄然从海底升起,船体覆盖着初代电子鲸的鳞甲。当我的机器触手触碰船帆时,那些纸扎的煞神像俄然伸开嘴,暴露满口洛阳铲形状的利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