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 第148章 何不上明君，青旌当金铸（下） (1)
她笑容更加温暖：“这么大朝晨的，劳烦佟大人跑这一趟了，可用过早餐了？您要不嫌弃便在寒舍用些罢。南边新送来了稻米，熬了糯糯的清粥，配上前几日山里打来的酱熏獐肉和小腌菜，蛮适口的，大人不如用点儿？”
“……先生辛苦了，明兰，明兰真不知如何伸谢。”她诚恳诚意的向老头躬身施礼。
声音沉着轻柔，便如雨后的檐下，轻巧的水珠一滴一滴碰在光滑的石阶上。
“他自是选后一条了。”明兰毫不料外。
小桃看的两眼发直，躲得离那套翠玉碗远远的，恐怕有个碰碎蹭裂的，就是把她卖上十八次也抵不过，只敢站在十步开外咽着口水看。
可不言父之非，倘若顾廷烨真去大肆张扬，坏了亡父的名头，那真是没错也错了。
两人再次坐下，明兰深思半晌，发明发问也是个困难，该从那里问起呢？
……
“仲怀气不过，问我可有既能出气又不碍事的法，我说，有。”公孙白石一脸高深莫测，“只消仲怀肯做孤臣。”
“一件小玩意儿罢了，我瞧着怪都雅的，大人可别嫌弃了。”明兰笑的内疚，这是她第一次和监正面打交道，更加的说话谨慎。
那内宦约莫十岁高低，生的诚恳浑厚，体型发福，他伎俩纯熟的松开锦囊一瞄，目中划过一抹微不成查的对劲，不动声色的躬身：“夫人也忒客气了，这如何使得。”
在偏花厅里放上两盘冰盆，并搭好牵线摇帘，桌上摆好一应茶水滴心和井水湃过的生果，明兰静坐而待。约半个时候后，公孙白石优哉游哉的踱步过来，前头是大步流星满脸不悦的小桃，背面跟着亦步亦趋恭恭敬敬的若眉。
明兰捂嘴轻笑，觉着这死老头蛮敬爱的，终究还是敛衽福礼，浅笑道：“都说闻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多亏了先生不嫌小女笨拙，不辞劳烦的细细讲授，本日我算是长了见地。我这里给先生伸谢了。”
当年白氏之事乃顾府之耻，为着钱娶了人家，却又不好好待人家留下的儿，般逼迫而离家出走，这些事情若说出去，顾老侯爷的名声便完了，侯府也会沦为笑柄。
“此话怎讲？”明兰蹙起清秀的眉毛。
明兰悄悄啊了一声，粉饰不住惊奇。
“小桃！”她霍的站起，提大声音，“去请公孙先生。”
明兰臻首看着角落的冰盆，“甚么‘到处占理’，甚么‘理直气壮’；皇上是先帝明旨钦封的储君，便是不如许又如何？最多不过被上几封奏折谏言，还能有人不认他这个天子么？先生，您，或者别人，到底在怕甚么？”
“……天无家，家事即国事；天无友，只要君臣之分；天忘我，心中只当有江山社稷。”明兰忽想起庄先生的话来，低声念叨——就是小玄和小桂也没迈过这道坎儿。
明兰不解其意，王爷四王爷都死了，五王爷兵变被诛，六王爷被贬为庶人，七王爷幼年短命，八王爷即位不是理所当然的么？他们在顾忌甚么。
公孙白石满脸的老褶都镇静的扭做一团，折扇挥的更加努力：“夫人多虑了，这定是皇恩浩大，夫人隽誉中转天听，福泽深厚之故。”话虽这么说，可他眼里较着透露戏谑之意。
顾廷煜焦黄的面孔出现一阵病态的红晕，俄然笑了起来，笑声带起了咳嗽，邵夫人紧着去拍背，好半天赋压下咳嗽。他喘着气道：“这些日，你在外头可传闻了甚么？”
“她是急了。”顾廷煜嘴角微现一抹讽刺，“趁着我还没死，她想把那事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