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伯对沈初道:“你哥这是醉胡涂了呢,你快扶他去房间里歇息吧。”
江宏志的部下直接给沈初倒了满满一碗酒。
裴渊长眉皱成了川字,“我才不要进房间喝呢,这里多热烈。”
沈初被他扑倒在身下。
能获得店主如此低姿势的敬酒,他们有些受宠若惊,内心便完整放下了对江宏志的成见。
正难堪间,一只大手伸过来拿走了她面前的酒碗。
乃至有人还拍着胸脯包管:“江老爷放心,我们今后必然好好做工。”
“江老爷说的是真的吗?”
沈月朔手揽着他的腰,一手拽着他的胳膊,勉强将他拖回了屋子。
他的目光环顾一圈,落在了沈初和裴渊身上,
说罢,表示部下上前为沈初和裴渊倒酒。
是裴渊。
裴渊紧挨着沈初,低声问:“你如何看?”
“这两位小兄弟看着面熟,是新来的?”
江宏志的话在盐工们中间引发一片群情声。
裴渊双眼微阖,仿佛睡着了普通。
若不是她有工夫,恐怕就要被裴渊给赛过了。
盐工们逐步都放开了,全部盐场上一片热烈。
“就这还千杯不醉呢?”沈初点头轻笑,扶着他走向床边。
裴渊皱眉,一脸不悦,“你们笑甚么?啊,不对,这不是五,这是六。”
“大师伙能不计前嫌,今后还情愿帮着章家盐场,江某感激不尽,先干为敬。”
沈初赶紧问:“六哥,你还好吗?”
他嘻嘻一笑,“我当然很好啊,特别好。”
“哦,汉阳府啊。”江宏志捋着髯毛感慨,“汉阳府遭了洪灾,传闻很多人都背井离乡,避祸去了。”
“喝醉是甚么?哼,我千杯不醉。”
沈初眉头微蹙。
“陆七,江老爷亲身敬你酒呢,如果不喝就是不给江老爷面子啊。”
“是,六哥千杯不醉,走,我们回屋接着喝。”
在盐工们的内心,江宏志是他们的店主章夫人的赘婿,章夫人没了,江宏志今后就是他们的店主。
裴渊含笑看了他一眼,紧接着就拿起桌上的酒碗,咕咚咕咚大口喝了起来。
“哦?替他喝?”江宏志却将酒杯放下了,“那可得按我们长沙府的替喝端方来。”
沈初悄悄松了口气。
裴渊转头看过来,桃花眼格外的敞亮潋滟,仿佛水洗过普通。
“要我说还是喝得好,喝多了肠胃就认了。”
“好酒?”裴渊拧眉想了想,才不情不肯的说了句:“好吧。”
江宏志就算摒挡妻女丧事,闭不出门,也不成能一点风声都听不到。
王老伯捏紧怀里藏着的盐,冲动地喃喃:
沈初没好气地扶起他。
但她对江宏志的话持思疑态度。
他热忱地号召盐工们入坐,又自罚三杯酒向大师赔罪报歉。
他抬头一饮而尽。
她赶紧扶起裴渊往他们住的板屋走。
“这个啊?”裴渊身子晃了晃,嚷嚷道:“这还用问啊?这当然是五啊。”
沈初皱眉,自罚三碗,再替喝一碗,另有裴渊本身的那一碗。
“江老爷来敬酒了,大师都满上。”有人喊道。
裴渊道:“我们是从汉阳府避祸来的,才被招入盐场没几日。”
沈初哄着他:“这里没有屋里好,屋里有好酒。”
沈初歉然一笑,“江老爷包涵,小的肠胃不好,不能喝酒。”
“我弟弟年纪小,喝了酒就胃疼,江老爷就别打趣他了,我替他喝吧。”
五碗酒,不过半晌,竟然全都喝完了。
也不晓得这酒后劲大不大,万一喝醉了话,可如何办?
先是鞭打管事,然后竭诚报歉,再提出赔偿,解释启事。
沈初小声道:“不好说,再张望看看。”
再看裴渊,还是嘴角含笑,仿佛像没事人一样。
“六哥。”
世人你一言我一语,看着江宏志的目光怒意渐消。
话音一落,盐工们顿时都沸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