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秋伸手悄悄将窗户关上了。
洛衡站在窗前,看着街上一队禁卫军走过。
沈初沉默半晌,抿着嘴苦笑。
陛降落罪已成究竟,公子与其自怨自艾,不如想想打算失利了,接下来该如何行动。”
“陛下,如果要砍头的话,能不能找个动手利落的刽子手,一刀下去头和脖子就能分开的那种?”
“我信赖公子必然能做到,至于沈初那边,公子也不消过分担忧。
婉秋站在他身边,顺着他的目光往下看了看,咯咯笑了。
隆庆帝见他神采沉寂,没有涓滴慌乱,更没有吓得神采惨白,哭天喊地的,心中不由悄悄点头。
隆庆帝没好气地指了指裴渊和李承宣,又拿起桌上的奏折晃了晃。
不但找到了宝藏,还轻松破了我们的局,看来我们都低估了六皇子在天子心目中的职位。”
还请父皇开恩,答应他临时软禁家中,由禁卫军代为把守。”
陛下为了赔偿宁安侯府,也不会真的杀了沈初的。”
“求陛下开恩。”
沈初干笑,“陛下教诲有方。”
“行了,父皇若想要你的命,那里还会重新宣你上殿,一道圣旨就让人把你押送菜市口了。”
沈初转头对上裴渊沉寂的桃花眼。
婉秋俄然心中一动。
洛衡张了张嘴,却终究甚么也没说。
他的脊背挺得笔挺,固然没有带手铐脚镣,但摘了官帽,脱了官服,整小我看起来还是有两分寂然。
隆庆帝被气笑了。
“陛下当然宠嬖他,不然当年也不会因为我父亲冲撞他一下,就被正法了。
“看在你是沈知行的小儿子,老宁安候的小孙子份上,看在你办差不错,又帮朕找到宝藏的份上。
跟着沈初被禁卫军带出宫,他的身份以及被陛下夺职的动静很快就在朝中传开了。
禁卫军出去带沈初下去。
她不由瞪圆了眼睛。
“如果宁安侯府真能复爵,爵位最后多数还是要落到沈初身上,这对公子来讲是一件功德啊。
婉秋举起茶杯,悄悄碰了碰洛衡的杯子。
“倒是没想到阿初他竟然是宁安候府的先人,怪不得她那般才情弥漫,想来是像了她父亲沈大人的原因。
“多看无益,沈初身份被拆穿并不是因为公子之过,假的毕竟是假的,本来就有被拆穿的风险。
陛下是个明君,更是仁君,必然会为宁安侯府正名的,他们泉下能够安眠了。”
婉秋倒了杯茶递过来。
隆庆帝深深看了他一眼,冷哼。
“倒也不必如此激朕,只要督察院查明沈知行确切是冤枉的。
“多谢陛下。”
洛衡眸光一闪,如有所思。
朕能够不要你的脑袋,但冒充身份插手科举毕竟是大究竟,朕不能不罚你。
都是给你讨情的,呵,朕才晓得你分缘不错啊。”
“实在罪臣很怕死,但当初选这条路的时候,就已经预感到了会有本日。
洛衡嘴角微抿,“我没有悔怨,我只是......”
洛衡拳头重重捶了下桌子,满脸嘲笑。
“本觉得此次会让六皇子深陷泥潭,没想到他竟然压服了天子,反其道行之。
隆庆帝脸一沉。
罪臣独一的遗憾就是不能亲眼看到宁安侯府沉冤昭雪,但到了地下,罪臣能够奉告祖父和爹爹他们。
“老六和承宣跟朕讨情半天了,另有威武候府,清河郡主府,督察院的联名奏折,户部几个官员的折子.....
沈初眸光一亮,认当真真磕了个头。
“陛下!”
这家伙真的是.....
沈初心下有些惴惴不安。
隆庆帝还是第一次传闻沈初中毒的事,捻着髯毛思考半晌,方才同意。
朕会亲身下旨,规复宁安侯府沈氏一族的名誉与威名。”
“公子现在是不是在想,如果你没有帮着冯家挪动宝藏,没有谗谄六皇子,沈初就不会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