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抖着身子席至心抽痛得将近扯破，如鲠在喉。
被他的话怔住，唐嵘压下心中气恼，“那你说说，你为何向丹生脱手？”
席真未开口，只见谷中胡蝶全数堆积，在上空密密麻麻一片，接二连三地扇动翅膀朝门楼而去，一时候寻踪谷弟子也纷赶前去。
席杳见他转向席真，提剑刺去，身后固怀堂后辈全然没了明智，唐嵘没再发令，唐霜天解阵让他们进入。
方轲谕仓猝指着孟江南道，“这满是我召鬼亲眼所见，我可没胡说！更没教唆诽谤！”
单锏一声，敲得席真满心灼痛，山鬼谣还是跪坐之姿，双手垂地头沉沉低下，终是没再抬起。
他眼中泪不落，残破微茫早已遮不住心死，江溢不忍再看，一指导在他穴上，“我不拦你，去寻你的道吧。”
山鬼谣缓缓移过身子，视野对上席真，“他动了我命门，我断不会留他。”
“啊！”席真肝肠寸断的嘶喊出声，玄色细索破入山鬼谣胸膛，鬼爪一张倒钩在他的心口。
“对了，”方轲谕又转向另一边，“我记得左思蔺师兄当时也在场。”
“若我没记错，苏幕里莫道穷师兄便是莫家人士吧，左师兄可不会不顾师兄弟交谊去帮一个罪人可对？”
“丧芥蒂狂！”席杳怒骂。
席真双目潮湿，山鬼谣是为了还他那一箭，是为了帮他瞒下统统而来。
他认识逐步恍惚，疯了似的杀出重围。面前赤色让他没法辩白席真身处何方，他俄然感觉间隔甚远，如同隔了江山，遥遥无边。
“大胆狂徒，竟敢视性命如蝼蚁！丹生苦心种植你，你竟然以德抱怨！”唐嵘胸腔间尽是义愤，“你可知丹生掌门多么正视你！”
“杀了便是杀了，哪有甚么启事？”山鬼谣笑容可掬道，“莫不成我路上踩死只蚂蚁还得怪路太窄？”
方轲谕握紧双拳，仇恨道，“你问问席真师兄不就晓得了？”
江溢见他眼色果断，也了然。席真老是一板一眼，半点谎话都说不得，又怎会狠心欺瞒。
“来者何人？”唐嵘指着埋在兜帽大氅中的人，非常警戒。
“为何？”席台听到这话，愈发趋于安静。
莫道穷在山鬼谣身后回力一收，山鬼谣踉跄半分当即手持单锏上天，另一手抓着鬼爪。血流如注，指骨乍现，其痛锥心。他压下痛苦，吞了半口血也挡不住唇边殷红，硬生生扯出半抹笑，‘礼……成。’这下真儿便是他娘子了，山鬼谣对劲地合上双眼。
唐嵘怒问，“山鬼谣，你可认罪？”
江溢看出山鬼谣企图，对席真的祈求视若无睹，“师兄，他是带着必死的决计来的，你莫负了他。”
苏幕里与影宗四名颂师站位，法器持手，吟诵经文。
山鬼谣狂笑两声，“堂堂梦岭大弟子连捉我的本领都无，断他双腿还是他捡了便宜！”他轻视道，“我不过杀了你们梦岭小仙使，可他席岚琴竟敢毁我辛苦做的活尸，我莫非伤他不成？他留得一命但是我大发慈悲，若不是寻踪谷这该死的引蝶，我早就脱手告结束他。这可不叫悍贼，叫孽障。”
灰赤手指一勾帽沿，兜帽悄悄落地，“丹生孽徒山鬼谣见过诸位侠义人士。”
三个召灵行动一顿，被固怀堂几名弟子贯穿胸膛，温策长笑道，“老子生时不惧你们这些小崽子，身后更不畏！”说着，一手捅入对方胸口，顷刻间灵光四散。
“为何杀人？”
唐嵘见状，厉声喝道，“立阵！”
“小山，莫忘了好酒相送。”连生双目红光，散灵侵入对方身材，断其经脉。
山鬼谣把锏扛回肩上，森冷开口，“要不我送你下去问问他们？”
余下九鬼哈哈大笑，悲忿填膺，皆是视死如归，毫不害怕散灵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