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板街倒是给风吹得干清干净,石板缝里的风沙都给吹走了。
“如此甚好,”龙神爷浅浅一笑:“傻狍子毕竟还是同之前一样了。”
没想到才到了烟雨阁大门口外,只见一大群人正围成了一团,不晓得在群情些甚么。
“如果有人上街,只怕人也得鹞子普通吹到天上去呐!”
以芝麻花生,或者红糖,或者豆沙,或者薯泥调好了味道做馅子,将艾草糯米团作皮兜出来,揉搓成圆圆小团,待水沸后搁上笼屉蒸,渐渐便有艾草那奇特的暗香味道飘出来,引得人垂涎欲滴。
春日里风大,这几日一向在刮风,夜间能听到暴风吼怒着从房顶吹过,能听到梁子被挤压的声响。
紫玉钗街上夙起开铺子的人们打着哈欠相互号召着,都说:“明天早晨的风真大!”
莫非说,这香气和梦境,是白公子为了烟雨阁姐儿支出的气血,留下的回礼么?去龙神祠拜访供奉,只闻见龙神祠那槐花异香更甚,进门瞧见龙井正半躺不躺的斜倚在供桌上,手里拿着一个瓷罐子,在用苗条的手指粘内里透明的汁液送进嘴里吃。
我一看有热烈可瞧,仗着肥大,也挤了出来看,只当是又有卖艺的玩儿杂耍,没猜想倒是一个年青女子躺在青石板街上,只穿戴薄薄的春衫,脸朝下俯卧着,发丝混乱,仿佛昏倒不醒。
旁人一看罗妈妈这招不得惹不得的模样,有的抬脚走了,有的凑上去赔笑问道:“罗妈妈,既然这女人不是烟雨阁的,怎会偏巧躺在宝地门口?罗妈妈识得么?”
“这谁晓得!”罗妈妈皱起了扫帚眉:“好死不死,死在我烟雨阁门口,没得倒霉!”
我们转头一看,本来是罗妈妈携着丫环小厮,浩浩大荡的出来,正瞪着眼睛,叉着腰,指着胡三道:“有钱便是客,兜里洁净,嘴倒是不洁净!我们烟雨阁如何会有你那么下作?”
“放你妈的驴屁!”一个又尖又细阴测测的声声响了起来:“胡三儿,老娘瞧着你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日日眼巴巴的往我们这烟雨阁里望,兜里却连个铜板子也没有,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不说,竟敢还往我们这泼起脏水来!”
龙井不耐烦道:“去去去,小白留给本神的,才不给你,粘住了你的鹦鹉嘴,听不到你鸹噪,龙神祠太清净,反倒是不美。”
“没死!”罗妈妈先是一愣,仰了脸便喊道:“小秋,还不速速去请回春堂的黄大夫来!”又指着一个小厮号令道:“速速去报官!说这里有个来路不明的女子,别是逃犯甚么的,我们烟雨阁可不想粘连这层干系,到时候有嘴说不清,谁担得了这个任务!”
“花椒芽交与梅菜,梅菜托爹爹给龙神爷做花椒芽肉丁炸酱面吃罢!”我自告奋勇的说。
几日未曾下雨,只感觉天干物燥,碧油油的艾草团子非常讨喜,成了时下点心的新宠。
“看哪个模样,只怕不像活着的了……”一个老婆婆说:“那里有人脸冲下躺着!”
说着畴昔试着翻动一下那女子,那女子半晌方微微收回:“哎呦……”一声气若游丝的声音。
“这女人细品嫩肉,只怕不是过苦日子的……”
第二日,烟雨阁竟然也开端来了恩客,想必各种传言日子久了,不攻自破,毕竟没有几个真的见了鬼的,而烟雨阁竟然感染了白公子身上那浓烈的香气,耐久不散,也教烟雨阁更着名了,文人骚人吟咏着“花气袭人知昼暖”,都说是梦到了花神在烟雨阁,一闻公然不假,边吟诵边在花厅里吃茶吃的正有滋味,烟雨阁竟重新热烈了起来。
“贼眉鼠眼的东西!就是个怂货!”罗妈妈斗志昂扬,意犹未尽的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