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基悄悄地摇点头,道:“这类环境下,我们还能派得出去信使吗?城在人在,城亡人亡,现在只要死守,别无他策了。”
唐咨留赞对视了一眼,皆点头道:“没有,当时末将将安风城围困地水泄不通,别说他们派出信使,就算是一只鸟,也休想插翅而过。”
半响,诸葛恪愣住了脚步,眼睛为之一亮,自语道:“有了,需如此这般,还怕司马懿不肯就范么?”
“王基?”诸葛恪微微有些惊奇,先前他觉得安风城不过是一块任他拿捏的软柿子,但没想到竟然是一个硬茬,这倒让诸葛恪对这位守城的安丰太守有了一个全新的熟谙。“没想到这个王基倒是有些本领的,既然如此,安风城倒也不必再强攻了,拿不下来或许更好,司马懿的雄师已到汝南,间隔淮河不远,如果他晓得安风危在朝夕,定然倍道兼程前来救济,安风津这一仗,才是最为关头的一仗,等打完这一仗,转头再来取安风城吧。”
诸葛恪微微地皱了皱眉,王基派不出人来,司马懿那边定然不晓得安风的环境,又如何能够会等闲地中计呢?
城下吴军的尸身堆集如山,但这仿佛并没有让后续攻上来的吴军望而生畏,他们目无神采地踏着袍泽的尸身,前仆后继,舍生忘死地建议了一轮又一轮的打击,仿佛踏不破安风城头誓不罢休。
如此巨额的赏格,如何令这些丹阳兵不动心,这些山越人间代居于深山,地盘瘠薄,糊口困苦,现在被朝廷收编,安设于平原地带,他们也巴望过上充足的糊口,有地步有耕牛,便是他们最大期盼。而这一实在在并不太悠远,只要他们能在疆场上斩敌建功,就能获得牛田,以是这些丹阳兵一上疆场,个个生龙活虎,打起仗来,跟杀红了眼一样,因为在他们的眼中,劈面的并不是仇敌,而是一亩亩的地步,一头头的耕牛,不冒死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