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易微微点头,正想跟着刘慕辰一同进屋,却被魏孝和拦了下来:“臣大胆,请王爷留步。”
魏孝和看着刘慕辰变幻莫测的脸,轻笑道:“公子请随我来。”
刘慕辰闻言,心中突然一凛,魏孝和既写下这东西,又为何不亲身面见天子,难不成是……
太子面无神采地看着那青衣男人和倒在地上的魏孝和,淡淡道:“轩宁王企图剿除人证,方令此等逆贼行刺尚书大人,如何,本宫说得没错吧?”
魏孝和捂着胸口,淡淡道:“我与太子作下商定,事成以后,准我告老回籍,族中人需先行一步,还特地要求亲身送走他们,如此精打细算,太子才会信赖,我是诚恳为他办事,不然依他的性子,为防生变,宁肯先杀了我,在皇上面前责我惧罪他杀,也不会让我有开口的机遇。”
魏孝和独自往那亮着烛光的屋子走去,在碰上萧易时脚步一顿,他微一躬身,礼数全面道:“见过王爷。”
太子偏头看了看刘慕辰,脸上浮起一个淡淡的笑容。
刘慕辰想起潘煦在狱中对莫许说过的话,蹙眉道:“大人身为户部尚书,举族性命岂是儿戏,太子如何……”
“啊!!!”那青衣男人大吼一声,他直起家体,用那双通红的眼睛盯着刘慕辰,电光火石间,手里的剑已直直地向他砍去。
“三弟和韩公子深更半夜在此处,不知所谓何事?”门外那陌生又熟谙的声音让刘慕辰浑身一颤,他听到铠甲与兵器相碰留下的脆响,以及,韩勋的那一声,太子殿下。
“爹!”撕心裂肺的叫唤声俄然响起,一个青衣男人手执长剑突入屋内,他看着倒在桌案旁的魏孝和,眼眶骤红,半晌,他仿佛发疯普通吼怒了起来。
刘慕辰微微一愣,为何要搬走?若说是因为魏孝和晓得太子这么大的奥妙,想要明哲保身,那更应当在朝为官才是,不然隐遁他乡,太子要杀人灭口,岂不是更轻易?
刘慕辰渐渐起家,他感受本身的双脚已经落空了知觉,门外的争论声愈发狠恶,仿佛已经开打起来……
从未见过刘慕辰气愤至此,韩勋一时惊愣,他仓促夺过刘慕辰手里的东西,只是稍稍看了几眼,那纸就已被他搅烂扯破,他盯着魏孝和,咬牙道:“大人夙来腐败,现在何故助纣为虐,如果让青寒晓得,他又该作何感触?!”
刘慕辰紧紧攥着那张纸,上头写的尽是魏孝和帮着太子诽谤萧炎的歪曲之词。
刘慕辰抿着唇,他这话问得实在很没有底气,因为如果换作是他,如果萧炎的命和天下人的命放在一起……
刘慕辰不语,太子为了谗谄萧炎,还特地弄了莫许来混合视听,明显是诚恳想弄死萧炎,即便没有魏孝和,他必定也会想别的体例……现在灾黎伤病大半,如果换了哪个想奉迎太子的,只怕那大半人就不是伤病了……
本来莫许说得竟是真的,那夜行迹鬼祟之人恰是魏孝和。
刘慕辰沉声道:“大人不是已将他们都送走了嘛?”
魏孝和从不拉帮结派是朝野皆知的事,有他一番说辞,赛过旁人千言万语。萧世显派莫许任副使之际又命他亲身跟去,约莫也是存了以防万一的心机,可现在……
萧易道:“中秋那夜。”
刘慕辰面色凝重地往下看,开端处是魏孝和的请罪词,上头还留着他亲手摁上的血指印。
“公子觉得,老夫不受威胁,那些灾黎便不会有此一劫?”魏孝和看了看刘慕辰手里的瓷瓶,沉声道:“我不过是洒了一星半点,就变成如此大祸,如果换了旁人……”
“并非是统统,只是令兵士将第二日要派的粮隔了出来……”魏孝和顿了顿,他从衣袖里取出一个小瓷瓶,刘慕辰发觉到,魏孝和的手从先前开端就在不住颤栗,只听他道:“此药乃太子亲身所赐,药效诡谲,只需从缺口处洒入,毒性便可伸展至整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