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地上，双手扒在软榻边沿，双目含泪，眼睛一下也不眨地看着他，看他醒了，嘴唇扁了扁，不幸巴巴：“师尊……”
榻前燃着凝神香，站着燕夕鸿和莫祁，还趴着一个路铭心。
顾清岚顿了顿，才又开口：“燕公子，若柳姨娘是幻魔使主，那它已换过一次主……幻魔使主，和它存亡与共，休戚相干，幻魔换主，却向来不会留着前仆性命。”
他们在内里，也不过一两个时候，但一下子不见了四小我，还包含高朋和燕夕鸿。
他们在房内，看不到楚婉是甚么神情，但她实在沉默了一阵子，也不开口让燕夕鹤走开，到内里来叫人。
顾清岚轻咳了咳，抬手撑着软榻一侧的扶手起家，他还是有些有力，路铭心当然立即凑上去，将他扶了起来。
路铭心又“哦”了声，这一声语气却带着听得出来的对付，大半是底子没听出来。
被本身一向心疼的徒儿暗害杀死，他哪怕生性冷酷，不会有太狠恶的情感，也不免故意结，现在对着路铭心，实在也拿不出昔日那种毫无芥蒂的温情。
如何三十六年畴昔，她反倒活归去了，像她幼时和少年时一样，看到他时，眼睛紧紧盯着他，像是怕一眨眼他就不要她。
燕氏是第一世家，常日里早横行无忌惯了，他们说甚么，别家也从不敢辩驳，再加上楚婉又是他亲生母亲，他身为人子，这么筹算倒也不能过分苛责。
他们在燕府里，到处都是燕氏的人，楚婉的两个儿子都在场，丈夫也很快就会过来，就算她真是幻魔所化或者幻魔使主，燕氏能够也还是要力保她。
顾清岚看她如此，暗觉头疼，当年他身故之前，路铭心实在已经和他冷淡了很多，在他面前多是恭敬之态，幼年时那些迷恋温存早已很少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