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公主意状,又发话:“季大人是广仁堂掌事女官,在她所统领的范围内出了事,天然要和她问责。再说,据悉这凤仪香皆是由季洁亲身筹划全部制香过程的,为何仍出了忽略?”她说得字字在理,潘寅一时语塞,答不上来。
女帝怒拍凤椅,站了起来,当庭威吼:“好大的胆量!!!”
腐败殿里,氛围凝重。
喻老又持续:“老夫查出,圣上居住的凤鸾殿中,香炉里所焚的凤仪香参有夜丁香粉末。此物虽无毒,但它的香气会令人产生头晕目炫、呼吸困难等诸多不适,而圣上,恰是产生了这类不良反应。”
“是下官失策,请圣上恕罪!”四公主一句话的工夫,太病院院判吴莲额前已充满了汗。
楚青珞一早来到广仁堂,就传闻了一件让她千万没想到的事——堂堂正六品女官大人季洁昨夜锒铛入狱了!
女帝:“免礼。”
紧接着,一名年纪尚轻的女医官在众目睽睽之下移步到人群最前端,猛地跪下:“求圣上开恩!求圣上恕罪!”边说还边朝地上连磕了几个响头。
秦眉超出吴莲,趁胜追击,又朝颜夕撺掇道:“你如果照实招认,或许圣上还能法外开恩,如果死咬着不说……被查出来有确实证据证明你买官,那么开罪或许就不但你一人了,你的家人也会被你拖累!你可想清楚喽!”
喻老:“老夫不知此事与何人有关,只是将所知照实禀报给圣上及各位大人罢了。”
现在,颜夕还是昂首跪在地上,紧紧咬着下唇。额上的血已流入眼睛,再顺着她的睫毛滴在光亮地板上。这场景真是触目惊心,让在场的人都不寒而栗。
四公主瞥了她一眼,声音有些虚:“我只不过是想为圣上分忧罢了!”
“竟有此事?!”女帝听罢,神采立即阴暗了下来,声音冷冽:“匿名信在那边?”
龙葵为人城府极深,她避重就轻,不着边沿的把话题带入了该如何措置颜氏上面。
见她用心挑衅,八公主大眼一瞪,有些微怒,却又不敢发作。“圣上,喜乐千万没有这个意义……”
而此时,另一旁的六公主,始终保持着一副安闲淡定的面孔。她只是冷眼旁观着,神情散朗,始终未搭一句话。比拟起一向辩论的四公主、八公主二人,大有林下风采。
楚青珞心中悄悄一怔,前几日本身还让和杞偷偷把凤仪香灭了……纯属误打误撞,没想到这香还真的有题目?!
“多谢圣上开恩!”女医官又连连叩首谢恩。
秦眉趁热打铁,又朝吴莲逼问:“不知吴大人这是答不上来还是底子就不想答?”
此时女医官神采已由白转红,再由红转黑,吞吞吐吐道:“……下官……下官不知……”
“圣上!绝无此事啊圣上!”颜氏还未回话,吴莲便先跪下,声声喊冤。
在姬国,叩首已经是祭天祭祖才用的大礼了。若不是大恩或大罪,都不必行此大礼。
潘寅猜疑的扫了喻老一眼,问道:“就算如此,又如何证明此事与季大人有关?”
“医官入朝为官也一样要通过严格的层层遴选,试问吴大人,颜氏连这点小药理都不通,又是如何通过广仁堂的官试?若不是你们督管不严,身为女医官如何能够犯如此初级的弊端?又或者说……颜氏是明晓得药理而用心为之的?”
看四公主这必然要往广仁堂头上扣屎盆子的架式,八公主脸上闪过一丝讽刺,讥道:“要我看,就是一个不测导致的失误。如何四姐的模样,非得要杀要剐似的?”她语意直指四公主小题大做,又弥补:“再说了,这是不是不测,全由圣上决计,四姐你未免过分僭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