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智深刚做和尚,尚且性子未改,睁起双眼喝道。
智深道:“不须哥哥说,洒家都依了。”
赵员外取出银锭、表礼、信香,向法坐礼拜。念词诵经已过,行童将鲁达引到法坐下,把头发分做九路,叠了起来。
长老伸谢,叫道人、行童清算了下去。
赵员外庄客将马匹安设好了,搬了些盒子出去,放在前面。
一行人见过以后,寺内智真长老得知,引了首坐、酒保,也一并前来。
话说鲁智深回到参禅处参禅。鲁智深倒头便睡。摆布两个和尚推他起来,道:“使不得,既要削发,都是要学坐禅的。”
监寺听了门子说报,叫了老郎、火工、直厅、轿夫二三十人,各执白木棍,从西廊抢下来,却刚好迎上鲁智深。
众僧道:“知客,你且去陪员外们,叫长老出来,我们有话说。”
“尔等小僧,怎敢缉捕爷爷!”
“洒家平常好酒好肉,从不离口,现在洒家坐了和尚,干甚么鸟,都馋出了一身鸟样,如果能有点鸟酒喝就好了。
智深道:“甲鱼洒家也吃,甚么善斋。”
长老又赐僧衣法衣,叫智深穿了。监寺将智深引到法坐前,长老用手按住智深头顶。
众僧忍不住笑。真长老在法坐上道:“寸草不留,六根清净。”
“贤弟,你从本日起,已经皈依佛门,凡事自宜省戒,切不成拖大。倘若不然,难以相见,保重保重。”
赵员外道:“长老在上,众徒弟在此,凡事慈悲。小弟智深,乃是愚鲁直人,迟早礼数不到,言语冒渎,误犯清规,万望看赵某薄面,怒免怒免。”
鲁智深把扫帚夺过来,岔开五指,往门子脸上就是一巴掌,打得门子踉踉跄跄。
大小执事和尚,各有礼品贺上。
受记已罢,赵员外请众僧到云堂里坐下,焚香设席进献。
各见礼节罢。真长老道:“施主上山劳累,请到内里饮茶。”
净发人走上前来,将前面一周都剃了,却要剃上面的。
长老道:“且不说员内里子。此人上应天星,心肠朴直。虽时下固执,射中却有变数,日久必得清净,修成正果,你等皆不及他。但剃无妨。”
一不要杀人,二不要盗窃,三不要淫邪,四不要贪酒,五不要妄言,此是五戒。”
唱的甚么鸟歌,鲁智深听不懂。
鲁智深道:“洒家耍你做啥?”
鲁智深在亭子里坐了半日,酒劲上来。下了亭子,又在松树底下坐着。但是酒劲越涌越多。
“劈面的阿妹,哥哥在这里哟喂。阿妹不要担忧哟喂,哥哥上山入夜就回哟喂。”
那男人见不对,挑了担子就要走。鲁智深赶上前来,双手将酒家担子夺下,摆布踢酒家一脚,酒家蹲在地上,半日起来不得。
当下寺里二三十人,将鲁智深团团围住,手中棍棒,皆用力握紧,蓄势待发。
不消一会儿,两桶大酒,就被鲁智深喝下了一桶。
鲁达和赵员内行了半日,来到五台山下。
当时真长老请赵员外和鲁达前来方丈里屋坐。赵员外坐了客席,鲁达坐再赵员外中间,其他寺内长老列席而坐。
起来上厕所,也不到正规洁净处所,只在佛殿前面就撒,各处都是。
首坐道:“此人一脸恶相,双眼似虎,不是削发的模样。”
“美人配豪杰,好酒配懦夫。我这酒是周下最好的酒,挑上山来是为了买与懦夫。”
酒保禀长老说:“智深好生无礼,全没些削发人模样,寺中如花安得下此人?”
智深见没人说他,每日从早到晚,倒身便睡,摆布翻身,鼾声如雷。
都寺引了鲁智深参拜了众师兄师弟,又引去僧堂里选佛场坐地。
一行人进了寺里,来到文殊寺。鲁达跟在赵员外的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