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厥后,先帝丧期过后,王爷在回京途中是如何惹上了柳无情,导致...他痛下杀手的?”
“因为我与他本是一奶同胞,亲兄弟,自幼一起长大,豪情极深。虽有父皇提示在前,但本王毕竟没有思疑过,皇兄会有如此功利之心。即便有,也不会用在本王身上。故而,当年本王收到这份遗诏后并未在乎,也并未信赖皇兄有谋逆之心。权当是父皇的忧心之举,看看也就罢了。谁晓得,本王错了,大错特错,乃至于令身后家眷惨死。”
“先帝岂会承诺?”
萧天云目光一狠,抬手狠狠拍在身边的楠木圆桌上,冷声,“皇位?这皇位本就是属于本王的,何谓夺回?他欠我的,我要一样一样向他索要!他杀我一人,我便杀他一双。他令我妻儿天人永隔,我亦要让他尝尝这滋味。”
“对!他自知父皇已决计传位于我,心中犹有不忿,便伙同了当时的宫中禁卫统领,暗中勒迫父皇写下了厥后的那份遗诏。”
“没错!上官锦不无桀骜,倒是对本王这个皇兄唯命是从。皇兄让他往东,他毫不往西。一样,若皇兄不说话,他能留在原地等死!若非皇兄命令,上官锦岂敢教唆柳无情殛毙本王百口?”
他没有把话说全,但萧天云不会不懂他的甚么意义。
说着话,萧天云的拳头已经在握紧。
但,却也不丢脸出,元博手中的这份遗诏,先帝的语气和潜伏的情意更加趋势于萧天云。
本是要让离王生无可恋,自裁而去。如此,即便今后诡计败露,天子也不必背上弑弟之名。
“本来如此...但王爷仿佛还没有答复下官的题目。陛下既然获得了皇位,而你也甘心臣服,他为何还要杀人?另有,这些隐蔽,王爷是如何得知?”
遵循萧天云所说,天子杀人,唯独留下离王一人,实乃诛心之计。
说到这里,元博微微沉默,顿了顿后才接道:“上官锦所说并不首要,下官倒是想听听王爷眼中的因果...”
“哼!本王乃堂堂宗室亲王,岂会与柳无情戋戋一介江湖草泽有纠葛?现在,上官锦已交由你手,你还不明白当年柳无情为何杀人?”
此时,萧天云呵呵苦笑一声,道:“本王为何没有拿出遗诏,夺了他这帝君之位,是吗?”
元博沉着地说道。
“是的!”
元博心中默叹一声,仿佛能略微感遭到此时这位离王心中的无尽肝火。
这是为何?
元博一惊,“你是说...陛下弑父?”
“那...这么说来,王爷此番入宫,命亲卫守住陛下寝宫,是有抨击陛下的意义了?”
元博慎重之色,缓缓合上了手中的遗诏,一时竟不知该如何表示。
“父皇当然不会等闲承诺,但萧银河以本王的性命为威胁,以大燕的社稷为威胁。宣称若不改立他为帝,他便促使周边四国攻燕,亲手毁了社稷!父皇念及百姓困苦,不忍国土堕入纷争、盘据,只能点头应允,写下改立的遗诏。”
萧银河收了收此时逐步冲动的情感,缓缓道:“你说呢?是你的话,会就此揭过吗?”
元博震惊:“王爷的意义是,柳无情杀人,乃是受了上官锦的教唆,而上官锦背后之人是...陛下?”
反而还甘心就藩朔方四镇,并且在回京道贺萧银河即位途中,还被柳无情杀尽了家眷?
元博沉默。
“萧银河的册立遗诏,是勒迫父皇而得来的,他不免有所心虚。为了制止本王今后得知,拆穿他弑父的冷血脸孔,抖擞颠覆他的社稷。他不吝背后操控柳无情,使其搏斗本王满门。继而令本王生无可恋,最好是想不开,自刎随妻儿拜别。他杀人,实在也是为了杀我,你明白吗?”
“厥后,先帝驾崩,内阁又搬出了另一份遗诏,而那份遗诏就是改立当明天子的那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