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俺答也是做了两手筹办。”王崇古道,“这就不足地了。”
“我会传檄宣镇总兵赵苛西移为援。”王崇古道,又叮嘱说,“此事不成久拖,暗中上紧构和,战事或可免。”
俺答汗大帐内来交常常的使者,让赵全感到惊骇。他仿佛嗅到了灭亡的气味,在帐内烦躁地踱步。可他不想坐以待毙,遂来到俺答汗大帐求见。
火力赤、十六两人忙回禀俺答汗。
鲍崇德不疾不徐,将昨日对五奴柱说的一番话,又对俺答汗说了一遍,并责备道,“大汗本已遣使与我联络,两家自可坐下筹议,为何率雄师强索?”
鲍崇德又道:“尔即归去禀报,明日此时此地,再见!”言毕,与田世威勒马转头,回到云石堡。
“但是,奏本呈上多日,朝廷迄未批复,会不会有变?”方逢时担忧地说,“若朝廷不允所请,则按中玄所示谕于俺答,届时如何结束?抑或俺答不信我言,必有圣旨方可作数,如何是好?”
火力赤、十六闻言,跪地叩首道:“我大汗不敢有贰心,愿惟太师之命是从。”
“若王崇古杀了把汉那吉,如何是好?”俺答汗问。
赵全从俺答汗的眼神中,证明了本身的猜想。他感喟道:“小的微命无所惜,悟于慧心,不忍汗爷受南朝棍骗。”
“喔!”五奴柱面露忧色。
“好好好!喔哈哈哈!”俺答汗大喜。驻此两三天了,各城堡紧闭,官军并无迎战之势。虽则赵尽力主攻破几个战堡,俘获南朝将领以互换把汉那吉,可俺答汗生恐一旦开战,激愤对方,杀了把汉那吉,迟迟未命令。幸亏五奴柱那边传来喜信,南朝有构和之意,俺答汗更加果断,传令全军,不得私行行动。既如此,就只能坐等。北风瑟瑟,要比及何时?正烦躁间,忽接书牍,俺答汗求之不得,忙命五奴柱前去联络。
方逢时道:“尔等归去转告俺答:天朝仁厚,宠嬖尔孙,乃尔孙再生之日。尔果孝敬,朝廷可既往不咎,以礼遣还尔孙,相互寝兵休士,世世昌乐,岂不休哉!”
五奴柱只带两个侍从,策马奔向云石堡。鲍崇德、田世威已在堡外等待。
“薛禅,你听到甚么了?”俺答汗问。
“哼哼,本汗一声令下,宣大不知会有多少将士,瞬息间命丧刀下!”俺答汗以威胁的口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