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阁老,兵部新增侍郎尚未到任,照刚才所说,魏学曾、谷中虚都另有职任,兵部堂上官就剩下下吏一人……”郭乾苦着脸道。
高拱对张居正的这番话甚对劲,脸上闪现出得意的神采,道:“今北虏大肆进犯,既露形迹,但边报不一,御虏之策,不成袭故套!概而言之,不能东调西遣,惶恐失措,被老俺牵着鼻子走!”
高拱对张居正的发起不甚对劲,弥补道:“这是老常套,说了即是没说,甚或是阁部推辞任务的籍口罢了!今主要让王崇古、谭纶明白,他们的任务是御虏杀敌,不必内顾,京师、陵寝之防卫,不是他们的任务,不必顾此失彼。”
敌情告急,议处当事大臣事
久劳保障,既著壮猷。今遇盘根,尤征利器。愿播镇静之武,以收全胜之效。则诚万里之长城,不止北门之锁钥矣!戮力国事,敢谓同心;弘济时艰,特资殊略。寸心伫望,尺素布怀。不悉。
李春芳迟疑半晌,道:“喔呀!辛苦新郑、江陵了。务必谨防死守,确保京、陵无恙。”见高拱、张居正无人理睬他,只得讪讪退出。
张居正道:“提督通州军务,关乎粮草通道,被选一名富有经历者方好。”他一笑,“玄翁,致仕两广总督刘焘,耐久与北虏打交道,做过三边总督、宣大总督,就因为奉送兵科都给事中温纯戋戋二十两银子的贺礼,竟被勒致仕,可惜了。至此用人之际,无妨起用,让他去提督通州军务。”
放下笔,把两书再审读一遍,装入函套,放在一边,喝了口茶,又抓起笔来,展了展上面一张空缺稿笺,写下“戚帅”两字,悬笔凝神,又把笔放下,小声嘀咕着:“嗯,叔大最知戚帅,自会修书给他。”随即一笑,口中喃喃,“戚继光,当代名将,翩翩有国士风,当不会令人绝望!”
高拱脸一沉道:“我说过了,各镇督抚诸臣,就是用心御虏杀敌的,不必牵于内顾。”他也晓得郭乾的设法,一指吴兑,“吴郎中,你把这句话记实在案,出了事,任务,高某来担!”
高拱沉吟半晌:“特事特办,就让吏部侍郎靳学颜暂调兵部侍郎。我这就起稿。”他一扬手,“都回吧,所议各项,上紧办!”
张居正腔调中透暴露为他当年力主调谭纶、戚继光北来守蓟镇而高傲,抬眼一看高拱,见他沉吟不语,忙弥补道:“虏患孔棘,边报日至。玄翁这几个月可谓悉心经画,昕夕弗遑。念宣大尤紧急锁钥,非王崇古不成,特奏调之;又议处本兵添设赞佐,又取督抚数人于内备用,又各备兵粮之官,明战守之职,事体大定。此番老酋南犯,必让他得些经验!”
“已按秋防策,发去京营并昌平镇人马守御防护。”郭乾道。
惟公的有定见,如烛照然。且屯兵两界不动,既免多花赋税,又得疗养兵力。于东于西,皆可为重。诚得策也。近称西有行动,当不能出公筹策以外。伫俟长驱,奏功当宁也。古云:“方叔元老,克壮厥猷。”其在于今,非公而谁?
“这……”郭乾不敢苟同,支吾道,“往者秋防,倶以京师、山陵为首务,兵部直截了当饬令他们不必顾及京师、山陵的保卫,是不是……”当年庚戌之变,辅弼严嵩唆使兵部尚书丁汝燮不成妄动,可俺答退兵后,先帝愤于围城之耻,究查任务,将丁汝燮斩首,严嵩却连一句论救的话也未说。郭乾影象犹新,现在眼看故事重演,他后背发凉,不能不提出贰言。
“尚嫌单弱!”高拱摆手道,“与其临期再行调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