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悬空的手还在颤抖,可见力道之大,钟衍舟的面庞肉眼可见闪现出了指印,“谁都能骂他,唯独你不能!”
这句话没头没尾,钟衍舟被打得脸方向一侧,没顾得上疼,只是不解,看向咬牙切齿的母亲,感觉好陌生。
钟衍舟脱下外袍,难掩哀思,慎重地将那几块碎裂的骸骨和砚台一并包裹住。
他看着母亲睁大的眼睛,将内心话都透露了出来。
七里坡,乱葬岗。
上官氏和钟衍舟故意想要替康氏讨情,却被祖母铁面无情的眼神制止。
在场一肚子不解的,除了钟衍舟另有上官氏。
“田府的事,我传闻了,你能替你表妹出头,做得没错。”
康氏本身也只是施礼领罪,连儿子都没看一眼,便跟着嬷嬷走向了祠堂。
“啪——”
这几日他白日在职巡查,傍晚出城同家将一起寻尸,惊骇乱葬岗之气扰乱祖母,一向宿在批示司。
“你还晓得返来?我千丁宁万叮嘱,让你不要去招惹田家人,你倒好,直接带人登门请愿,你眼里另有没有我这个母亲?”
此地有很多知名孤坟,更有森森白骨直接曝露在外,被野兽啃食了个洁净。
钟衍舟一眼就认了出来,那砚台就是容晚玉放在石蕴堂配房内的那半块,如此看来,多数是两人相送之物。
转念,康氏看着严肃如神佛的婆婆,心中又有些惴惴不安。
“儿子不明白,姨母同母亲并非一母所出,向来也无厚交,为安在母亲眼里,田家人就比表妹更亲?”
祖母面色乌青,开口便是严令,几个粗使嬷嬷闻言立即上前,轻松地将肥胖的康氏缉捕。
“回城。”
眼看天气渐晚,还是一无所获,钟衍舟的心中不免有些发闷。
更不明白,母子争论,为何会让婆婆大动兵戈,赶来劝架。
“为何,我骂不得他?”
不知婆婆如此指责她,是感觉她是非不分,还是......晓得了她的奥妙。
“康氏,你一贯修佛,可知何谓口业?”
“表妹从不是外人!”钟衍舟用力地抽出胳膊,康氏长年茹素之人,那边扭得过他,一个不慎,跌坐在了地上。
“公子,南边没有发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