刮骨香之事不能提,卢太医没回那人的质疑,只是挺直了腰背,“既然被点做你们的领头人,便是拼尽尽力也要一试。诸位,我们各家为医,哪一个不是祖辈上百余年的相传,每一个大夫,都赛过成千上万本的医书,我们多活一天,便能多救活一人,岂能折戟在此!”
此前,卢太医因为出身在太病院没少受架空,但同僚也并非全都如此陋劣。
固然二皇子的伤势难愈是一个坏动静,但见卢太医如此硬气,加上他此前建功不小,天子也算是有些赏识。
能做到太医的位置,年事都不算小,在宫中奉职半生,都没想到最后会折在如许一件事上。
另有两日的时限,卢太医也没将话说死,只说统统太医已尽力以赴,只是机遇迷茫。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这都畴昔五日了,他的命根子现在已是一团死肉,能有甚么转机!?”
固然他们并不感觉天子会管太医的死活,但磨难之下见真情,这份情意倒是领的。
背后,是陆院判,担忧卢太医遭到天子的赏识,会影响他在太病院的职位,也记恨卢太医让他在时疫一事中出了丑,以后没少挤兑卢太医。
肯定二皇子那处已是有力转头后,也不肯哄人,想着说出真相。
但也有人还是不看好,乃至有些自暴自弃,“陛下想来宠嬖娴贵妃,此番二皇子如此受难,便是娴贵妃拿我们出气,陛下想来也只要应允的,你去求陛下,又有何用?”
一时候,卢太医在太病院落到了独来独往的地步,固然和孙太医交好,但孙太医因为身子骨的原因,甚少守在太病院轮值。
“陛下,二皇子之伤难治,臣愿一力承担统统罪恶,望陛下准允免除其他太医之责。”
卢太医也笑出了眼泪,伸手擦了擦眼角,“本日,我先去面圣尝尝,实在不可,我们再一同请奏。”
“有劳公公。”
天子赏了他和孙太医一人一个心愿,本来他想着给后辈谋一个入太病院的机遇,不要像他一样,参军医做起,吃那么多的苦头。
有太医难掩自愧地站起来,冲卢太医作揖,“此前各种......对不住了。”
卢太医沉着脸坐在椅子上,思来想去,俄然重重一拍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