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贾珠在日,李纨也是帮着王夫人管家理事过的。只是贾珠死得早些,王夫人对这个儿媳妇不免多了些痛恨不喜,感觉只因她毫无旺夫之相,才致本身的宝贝儿子英年早逝。
这日返来见小红正在和凤姐说话,手上又拿了一包东西,便笑道,“又得了甚么好东西了么。”
小红忙上前施礼。凤姐只坐着不动,笑道,“公然是些好东西。二爷不如也过来瞧瞧罢。”说着给小红使个眼色。小红会心,便把手里的东西递在贾琏跟前。
贾琏一怔,待回过神来,立即气白了脸,回身便要往外走。凤姐忙站起来道,”你往那里去?”贾琏头也不回,道,“我去找二老爷和二太太问个明白!”
贾琏咬咬牙,道,“你我伉俪这几年都在这边帮着管家理事,就算没有功绩也有苦劳,谁知最后却落得被如许算计。真当我是好欺负的么。”一面抚着凤姐的肩,道,“你也不必悲伤了,反正万事有我呢。你只要好生的养胎,替我生个乖儿子就是。”
贾母点点头。王夫人在一旁,也冷静流下泪来。元春见了祖母和母亲这般做派,便知必然是真的回天乏术了,再想起自小本身抱着他谆谆教诲的景象,也不觉流下泪来。
贾琏叹道,“偏生你就是嘴硬心软。也罢了,你说的对,做贼要赃,捉奸要双。但凭这点子药材就要和二太太那边翻脸,如果她反咬一口,反倒显得我们吝啬多疑。 她既然有这心肠,不怕今后抓不着她的把柄。当时,”说着捏紧了拳头。
凤姐道,“这些都是二太太前儿打发大嫂子送过来的药材。只是我有些疑虑,前儿悄悄的命芸儿拿出去找明白人瞧了,这里头有好几味药都不大对,只怕是被人动过手脚,方才芸儿出去回了,我和小红正细瞧瞧。”
依着王夫人的性子,天然不会让赵姨娘和贾环得了机遇出头翻身。二房现在得用的男丁便只要贾兰一个,且论起亲疏来,毕竟是王夫人的亲孙子,血脉上比起贾环就近了一层。
凤姐道,“罢了,毕竟是我们王家出来的女儿,此事二爷就不必和我们老爷太太提了。老爷那性子现在更加护短起来,如果教他晓得了,还不闹翻了天去。太太自是不必提了,原就和二房那边有些不睦,如果再得知了此事,可不就要和二太太撕破了脸。倒不如你知我知就罢了,反正现在我也是有了防备之心的,必不能着了道。”
只是此事因宝玉而起,脱手的偏又是贾政,父杀子而父无罪,别说只是打碎了,便是打死也不为过。何况现在木已成舟,抱怨也无用,只是想体例挽救一二罢了。
听李纨提到药材二字,凤姐内心不觉一动,旋即笑道,“到底是姑妈心疼我,想的如许殷勤。”说着对小红道,“好生收起来,想必过几日熬安胎药时用的上的。”
宝玉那腿现在成了如许,贾母也知迟早瞒不过元春去的,故此便在这月觐见的时候,轻描淡写的在元春跟前提了一句。
是以内心非常焦炙,摆布思忖,唯有抱住老太太的腿子,或者贾环另有一线朝气。是以凤姐有孕之喜,老太太和邢夫性命他们姐妹帮手李纨和尤氏当家理事,迎春倒也罢了,探春倒是喜不自胜,一心只想着做出些事迹来,好教老太太和凤姐待本身另眼相看。
贾兰是自家的亲侄儿,元春这个做大姑姑的天然也有些偏疼。传闻偏是贾环和贾琮都中了,便道,“兰儿年纪还小,今后机遇另有。不想琮儿和环儿竟也出息了。”
何况宝玉现在今非昔比,虽说腿上的伤医好了,却也不良于行,明显已经是半个废人了。 偏生贾环又赶在这个节骨眼上中了秀才,真是明晃晃的戳了王夫人的心窝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