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姐道,“罢了,毕竟是我们王家出来的女儿,此事二爷就不必和我们老爷太太提了。老爷那性子现在更加护短起来,如果教他晓得了,还不闹翻了天去。太太自是不必提了,原就和二房那边有些不睦,如果再得知了此事,可不就要和二太太撕破了脸。倒不如你知我知就罢了,反正现在我也是有了防备之心的,必不能着了道。”
这一二年间,凤姐没有前兆和王夫人垂垂冷淡起来,不但王夫人,就连李纨也瞧在眼里。直到贾赦跳了出来一力闹着分了家,李纨才明白凤姐本来是早有成竹在胸的,故而才垂垂和二房冷淡起来。
李纨也知本身失了婆婆欢心,只得忍气吞声蹈光养晦起来。
思及至此,只得忍住悲伤,反劝王夫人道,“母亲也不必过分悲伤了。弟弟年幼有些行动怪诞,父亲教诲他也是恨铁不成钢的意义。 且我们如许的人家,便是他不能退隐,做个繁华闲人也是不难的。他那性子自小便是极调皮的,或者不必去宦海沉浮也是件幸事。 再者天下名医甚多,难保不能再有妙手回春之人,能治好他这病也未可知。”
探春因着迩来畴昔给王夫人存候,常常发觉王夫人有些不耐烦,本身也悄悄心惊。情知宝玉现在遭此变故,王夫人已把贾环看作眼中钉肉中刺普通,亟欲除之而后快。父亲虽说有些看重贾环,可那性子毕竟呆板陈腐,那里晓得内宅里那些*手腕。赵姨娘虽说现在也涨了些心机手腕,毕竟是斗不过王夫人的。
依着王夫人的性子,天然不会让赵姨娘和贾环得了机遇出头翻身。二房现在得用的男丁便只要贾兰一个,且论起亲疏来,毕竟是王夫人的亲孙子,血脉上比起贾环就近了一层。
说着眼圈便红了。贾琏现在第一在乎的便是媳妇的身子,见她有些悲伤,忙回身扶住,道,“ 你既然这么说了,我不去便是,何必悲伤。再动了胎气,反倒是我的不是了。 ”一边扶着凤姐在炕沿坐下,一边亲身倒了一杯茶递过来。
李纨和尤氏也同意这个主张,当下计议已定,便命婆子们去铺陈了,会同迎春探春每日只在那边理事。凤姐只命小琴每日畴昔在一旁听着,用饭时再返来回禀本身。那些管事媳妇也都晓得小琴现在是凤姐的亲信,也并不敢对付,只兢兢业业不提。
听李纨提到药材二字,凤姐内心不觉一动,旋即笑道,“到底是姑妈心疼我,想的如许殷勤。”说着对小红道,“好生收起来,想必过几日熬安胎药时用的上的。”
贾琏这才放了心,长出了一口气道,“ 真是万幸。待我出去和老爷太太也说一说此事,今后必然要多加防备二房那边才是。谁晓得二太太又能做出些甚么事来,我们的孩子是要紧的。”
王夫人也知老太太现在更加方向大房了,只是本身儿子不争气,想要扳回局面都有些难,便用心笑道,“另有一件丧事。琏儿媳妇前几日刚诊出了喜脉,待来岁二三月或者就有梦熊之喜了。”
凤姐想了想,笑道,“东北角上林mm本来住过的那屋子不是还空着么,现在气候热,那边避暑是极好的,且林mm搬出去了以后也有人经常畴昔打扫的,倒不必费大事清算了。不如叫人畴昔略略铺陈了,嫂子们和女人们每日畴昔理事也就是了。”
现在贾琮每日晨昏定省,仿佛顶替了宝玉先前的位子,老太太那心天然更加向着他,连带着看贾赦和邢夫人都扎眼了很多。
幸亏本身有个儿子,却比凤丫头强些。且儿子也是争气的,虽说这回赴考得胜,只要肯用心苦读,不愁下回不能进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