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心中肝火都一气宣泄了出来的崇祯也规复了些明智,俄然轻声笑道:“罢了,朕本日见见你,就是想看看你孔氏到底是个甚么模样。本来不过如此。”
顿了顿,给了孔兴燮一点儿思虑的时候,崇祯才接着道:“以是朕很猎奇,他元好问是如何想的?嗯?!尊忽必烈为儒学大宗师?若大成至圣先师泉下有知,不晓得会不会被你等气得再死畴昔一次?嗯?!”
心中有了些底气的孔兴燮倒是壮着胆量道:“门生多谢陛下。只是,门生也有一句话,不晓得当讲不当讲?”
孔兴燮跪在地上,已经是满头大汗。崇祯固然说的是元好问,只怕同时也说的是北宗孔氏的这些人。依着崇祯现在话里话外的意义,只怕北宗难以讨得了好儿。
也不等孔兴燮说话,崇祯接着道:“若说他孔士行乃是忍辱负重,为了保全衍圣公一脉的祖地,朕也能接管,但是他既然受了胡虏的册封,又如安在太祖高天子即位以后受了我大明的册封?倒是绝口不提让爵南宗一事?”
崇祯此时直感受心头有一万头草原神兽奔腾而过,除了宿世在电视和收集当中,竟是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徒:“不晓得么?这常平仓的粮食,都到了通州李三才之子那边?只待运往辽东了罢?”
“如此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不智、不勇之徒,有何脸孔立于人间?!”
“心中无国无君,是为不忠;背诵祖宗学说,是为不孝;曲阜一地,田产大半归于你家,置苍存亡活于不顾,是为不仁;只顾推辞任务,不顾盟友死活,是为不义;不见前宋故事经验,私通建奴,全然不想建奴入关以后神州陆沉地惨状,是为不智,事光临头,敢做不敢为,是为不勇!”
孔兴燮倒是听出了崇祯语气中的耻笑意味,心中却俄然感到一阵的豁然,归正不管如何说,大不了衍圣公的爵位没有了,但是本身全族高低,谅崇祯也没有胆量全数杀光。
不待孔兴燮想出甚么说辞,就听崇祯接着道:“朕遍翻史乘,发明自从孔浈开端,便是受了蒙元的册封才袭了衍圣公的爵,本来的衍圣公孔洙一脉则南渡而去。朕也很猎奇,一样是蒙元册封,如何孔洙一脉就能南渡?你们孔浈一脉就那么心安理得的受了蒙元的册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