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其活脸,树必活皮,如命不活,脸皮何用乎?”
然阴告果山,求为慰解。
其中哀劳辛戚,未忍尽言。
日督良厚甚严,叨叨不歇,良厚每沉默。
兰谢,珍育,学植剪之技,并授良厚。
尝与公论德行,以村夫列举,皮公以兰第一,列思成公前。
社队每出,皆乐从游,遂成特性。芝兰当前,非他乡敢轻效之。
年十四,嫁。
村夫多溺成利,不舍,其举难行。
兰为孀妇,方十八,然不忍捐家。乃善事翁妪,独哺季子,身自耕养。
由是其声渐驰,延聘之家,多信赖之。
土风向以媒为鄙业,及良厚壮,诚孝,然不乐祖母之业,每强颜。
兰幼,丧父,依其姊。
喜助人,遇婚丧生节,兰多预之。
入夜,抱良厚后山,于翁妪夫子墓前,涕零号呼,状若疯痴。
至中夜,拜诸君墓:“妇无宿德,命薄如此,至诸君捐弃。罪不待言,当自绝以谢,然弱子无辜,必使长成,厥火线敢肆志。”
次年得子,其夫即病。兰侍之三年,资储荡然,尽易汤药,终不治。
而后为良厚治馔。虽锅台灶壁,干净无余。
兰虽操业,然非营营求利者。必细问,察识,方行事。故所使媒人,多快意。
虽无学,性实慧,疑有宿敏。宴间俗乐歌庆,皆一遍而沉默于心。
遂改进种,三年无入,而结果价溢普种绝近百倍。
兰终涕下,泣曰:“终一命也,何辜而托吾家!”
村夫未有以常媒待之者,然亦不敢露悯色。但接之以常,心实重其坚白。
问兰,兰以悲伤之事,不从。皮公慰解,求之再三,终可,曰:“究竟易为,然需二人之助。”
思成公举荔枝事,特为兰植十数株,谓之曰:“此立命之根,亦子孙之本也。”
会皮公返,知之,召良厚于其祖墓前,细述其详,觉得开解。
性洁,虽家徒四壁,然蛛尘不染。拂晓即起,洒扫庭除。
府县闻之,命皮公以报,立兰为文明传人。
皮公知兰有郁,实不乐,思为妥计。
后十年,挂果,乡始丰稔,而兰家为甲。
遇年节,则制连枪,款项板,入夹川与各商店歌蹈。
药成,而良厚号饥。
果山曰:“既无愧,则何罪之有?何身不详?”
然当时村夫亦多贫,媒资每鸡鸭罢了。
“男人履艰,多以天将降大任以自励,以刚健应之,亦不免摧折。如兰者,流行草偃,风去复值,以柔克刚,是谓健者。”
再拜,下山,改移装束,历诸乡,以媒为业。
越二载,得孙良厚。
年渐长,良厚益壮,兰亦释改业之心。
兰不舍食,育之,以卵易米糠,渐滋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