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步前,刘长转头看了看他身后的五百精兵,神采微变,语气中带了几分难堪,道:“大汉有制,前来觐见的朝臣不能带兵入宫,只能带同少量侍从或保护随行,您身后的这些精兵,恐怕……”
“慎女人才貌双全,名不虚传啊!”
窦漪房环顾一圈,发明这些娇媚的美人没有一个是熟谙的,更不是这些人家中的妻妾女眷,心中迷惑顿生。
刘长的嘴角抽了几下,压下被挑起的愠怒,道:“将军谈笑了。大汉与匈奴和亲以来,已结为秦晋之好,睦邻安宁,又何来比武一说?”
就在舞曲吹奏到最低垂的一刻,音乐声戛但是止。舞娘莲足轻点,凌波微步,旋身即止,曼妙的身影不偏不倚地停在了刘恒和呼延骜的中间,为这曲天仙般的跳舞完美地落下最后一拍的节拍。
呼延骜的绿眸缓缓地扫了他一眼,清冷无波,带着狼的傲气。刘长在他凛然的气势下忍不住胆怯了一下,脚不自发地后退了半步。
各国诸侯以及外族邻邦的使节们已经陆连续续地齐聚未央宫。就在呼延骜来到宫里的当天早晨,刘长便在前殿设席,为前来道贺的使节大臣们摆宴洗尘。
色胚王子软脚蟹!窦漪房暗骂一句,撇开眼,不肯再多看一眼。
“大汉有制,不准带狼入宫?”呼延骜冷然问道。
慎梦雨领着在场的众位美人异口同声地谢道:“谢皇上恩情!”
呼延骜却仿佛如有所指,“代王足智多谋,又岂怕这小小的传闻?”
淮南王刘长没有想到,冒顿单于竟然派了匈奴第一虎将呼延骜来为吕后祝寿。他更没有想到,这个桀骜不驯的呼延骜,竟然不换汉服、不从汉制,大摇大摆地带着他的“狼军”穿戴匈奴兵戎战服长驱直入,中转长安城。
前殿里鸦雀无声,世人还是沉浸在那勾魂摄魄的舞姿当中,久久未能回神。
他撇了眼刘长脚下的行动,刚毅的唇线往上一勾,仿佛在嘲笑他的怯意:“不带兵马又何妨?殿下放心,骜狼只带侍从二人,苍狼四匹。其他的人只会留在城中驿馆里,没有我的号令,毫不出户半步。如许的安排,殿下另有甚么定见吗?”
自从皇上大婚今后,前殿已经好久没有像明天如许热烈了。歌乐燕舞、觥筹交叉,盏盏宫灯装点了整座华丽的宫殿。好菜美酒络绎不断,歌姬舞娘目不暇接,美人佳酿一样都很多!
窦漪房目光再转,目光恰好落到了代王刘恒的身上。只见他身边的歌姬正拿着一杯金盏往他嘴里送去,半推半就之下,佳酿喝一半倒一半,狼狈的模样逗得美人儿掩嘴轻笑,花枝乱颤。刘恒不断念肠抓住美人的小手,用她的宫袍擦了擦本身的唇边的酒迹,嘴边扬起邪魅的笑容,超脱的模样羞红了美人娇美的脸庞。
呼延骜一手握着刀柄,一手抬起,对他做了个请的行动,表示刘长带路。
呼延骜冷傲的唇线悄悄地往上一勾,纤细得几近看不出陈迹,绿眸还是一丝颠簸都没有,仿佛没有被刘长刚才那番富丽的赞美所打动。
“此次骜狼是受命前来贺寿的,只谈风月,不问战事。是否战无不克,今后两国有幸比武的话,殿下一战便知!”栓在呼延骜身后的几匹苍狼嗷嗷地收回低吼,灰蓝色的眼睛里有着同仆人类似的狂傲。
刘长不成置信地看向呼延骜侍从手里拉着的那几匹野狼,“带……狼进宫?”
刘恒慵懒地扭过甚去,俊眸半眯地迎向劈面的灼灼的视野,戏谑地笑道:“本王有这么美吗?”
另有阿谁谏议大夫舒大人,平常提及政事严词厉色的,本来脸皮子那么薄。坐在中间的歌姬才刚凑到他身边,白净的脸上竟然红了起来,那正襟端坐的模样实在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