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左边的公子是英姿勃发,右边的公子则是俊美无俦。他满头乌发以白玉冠束起,朱红色抹额中心镶着一块莲花透雕白玉,那白玉质地纯洁,通体无瑕,却比不过他霜雪般洁白的肤色。他身上穿戴一身纯白道袍镶石青色滚边,手里摇着一柄紫檀木花鸟折扇,下悬一枚小巧小巧的蝙蝠玉坠。
左边的公子穿戴海青色直身,领口缀窄边白绢护领,腰围翠玉镶嵌革带,腰间右边悬着一柄黑漆镶银小唐刀,刀柄裹红色鲛鱼皮,黑漆刀鞘以银丝镶嵌出古朴高雅的兰草纹饰。他面庞冷冽,目若寒星,身材矗立如松,浑身高低透着一股子勃勃豪气。
新月儿刚攀上翠绿的树梢,夜幕低垂,却恰是花枝胡同开端热烈的时候。高悬的大红灯笼一盏接一盏次第亮起,绵绵的丝竹声从画楼里传出,透着一股子香艳旖旎的意味儿。
二楼的小窗敞开着,一名面庞娇媚身材妖娆的姐儿坐在床边,只见她姿势慵懒的斜倚在窗口,头戴时髦的珠花儿,穿戴绣牡丹的红绫抹胸儿,饱满乌黑的胸脯呼之欲出,纤手重摇团扇,一对灵动的媚眼朝着窗外乱瞟。
公然如此……敢情在顾怀清眼里,男人来烟花之地寻欢,不过是喝喝花酒、听听小曲儿罢了,怪不得刚才他被窑姐儿骂都没反应呢!段明臣的嘴角扬起一个愉悦的弧度。
顾怀清摇着纸扇,对劲的笑道:“无妨,所谓宝剑赠豪杰,明珠赠才子嘛!”
那姐儿常日自大仙颜,也算是阅人无数,乍见两位人中之龙的公子,不由得俏脸生晕,心如鹿撞。目睹两位公子走得近了,姐儿灵机一动,取下鬓边的珠花儿,略加踌躇,一扬手朝右边的公子扔去。
倚玉楼能有如此胜利,与其奇特的运营体例有关,他们每月按期推出一名绝色清倌,而这位清倌的初夜,却不是像浅显青楼那样,由出价最高者得之,而是由这位清倌本身挑选,客人只需付出一份入场费,便可参与比赛。如此一来,这每月一次的清倌□□之夜,天然是人满为患,场场爆满。
段明臣听她骂得粗鄙,不由皱起眉头,但是偷观顾怀清的神采,却见他脸上并无非常,涓滴没有起火的迹象。好歹了解了一段时候,段明臣对顾怀清多少有些体味,顾怀清并非城府很深的人,更不是忍气吞声之人,他之以是没有反应,应当不是深藏不露,倒像是……底子没听懂花娘骂的是甚么意义。
“哦,听听曲儿,喝喝花酒,然后睡一觉到天明,就如许吗?”
顾怀清为买笑不吝一掷令媛,段明臣却有些不觉得然,道:“顾贤弟,看起来你本日对摘下头牌势在必得了?”
相形之下,劈面的红袖招就显得冷僻很多了,老鸨儿歪在门口,一脸嫉恨的瞪着对门儿,恨不得把满口黄牙咬碎。
一晃神之间,顾怀清已经超出了段明臣,径直跨入倚玉楼。段明臣也赶快跟了上去。
红袖招乃是青楼中的俊彦,高傲齐立国以来,不知出过多少任花魁娘子,传闻□□天子在位时,还曾微服私访做过寻芳客,跟当年的花魁柳胜衣传出过一段风骚嘉话。但是,近年来,红袖招的职位却模糊有被后起的倚玉楼赛过的趋势。
楼上那花魁娘子抛媚眼抛得眸子子都要掉出来了,可顾怀清却完整不解风情,拾起珠花儿放到老鸨儿手中,道:“抱愧,我们是要去倚玉楼的。”
顾怀清武功高强,反应比旁人活络很多,还觉得有人偷放暗器,顿时俊脸一沉,手中折扇拢起来,顺手一挥,“暗器”便啪地落到地上。
说完拉着段明臣,头也不回的朝着劈面的倚玉楼走去。
本日恰逢头牌莲君□□之夜,倚玉楼门口挤满了各色人等,差点没把门槛踩烂,好多人都但愿获得美人的喜爱,能与才子共度良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