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蹄它,蹄它……”
永昌元年,八月初七。
日尚未起,大战已起。
石虎冷声道:“插于旗颠!”
是夜,冷月洁白,冷静的看着身下这一幕重现。
夕照,通红如血。
永昌元年,八月初八。
“杀,杀……”
“诺!”冉良勒转马首,拍朔疾走,沿途将前来反对的逯明斩于马下,马蹄纵过,将其踩得稀烂。三千白骑却半刻不断,朝着石虎狂追。祖盛见白骑乍来,面上蓦地一红,强撑着不适,振枪大吼:“随我杀敌!”言罢,一马抢先,衔着石虎的尾巴,一起朝前剖。
“唰唰唰……”
“冉良在!”铁塔般的冉良蓦地一抖,将槊尖上的一窜尸身甩落,大声回应。
“向西撤退!”石虎见势难为,当机立断,领着中军向西便窜。南北有敌,东面乃是大海,唯有向西一途。
石虎亲携五万余雄师,扑向郗鉴,状若出笼猛虎。此时,郗鉴已令谢奕下岭,二人合军,仅得军两万。郗鉴花发如雪,飘荡于风中,一拍长枪,策马迎敌。
胡人们扬着弯刀,挥动却已软绵有力,晋军抬着巨盾,暗觉浑身的力量如涓褪泄。
殊不知,合法逯明率左军绕身缠来之时,谢奕与桓温振起余勇,率残军扑向逯明侧翼。逯明未料镇北军历经死战,尚勇至斯,竟教谢奕与桓温打了个对穿。幸而,石虎洞火观势,当即便令后军前扑,将谢奕与桓温紧紧逼开,厥后,鸣金出兵。郗鉴亦知,雄师对垒,非瞬息可胜,遂暂罢军势。
霎那间,十里大阵爆起团团吼怒,披血戴甲的胡人们直勾勾的看着如电乱窜的石虎,暗觉胸中涛涌难尽,一个个裂着稀黄的牙齿,从骨头缝里逼出吼怒,状若猖獗的野***扑魂噬骨。璇即,石虎蓦地一挥刀,雄师倾泄如洪……
“冉良安在?”刘浓扭头一看,见祖盛难阻石虎,唯恐功亏一溃,当即大喝。
“锵!”桓温抬刀架住敌枪,顺着枪身统统,将敌手指削烂,继而,蓦地往上一扬,即见身前之敌,脖间浸出一道血线,而后,胸膛血柱股股上冲,竟将头颅冲飞。血液灌了他满脸,伸手一抹,见不远处有一匹无主之马,当即,窜至近前,翻身上马,顺手捞了一柄长枪在手,铤枪一扎,将一名胡人扎死,遂后,一眼瞥见石虎大纛西逃,振枪狂呼:“石虎已逃,石虎已逃!!”
半个时候后。
因而乎,两军相距十里,各自眺望,以待战机。遂后,石虎主攻,郗鉴主守,两军你来我往,交兵不断。待得此时,犹其可表者乃是谢奕与桓温,二人占有岑岭,不时左扑右击,且管束石虎右翼,一再废除石虎合围之势。
“哗,哗啦啦……”
……
谢奕喘着粗气,扑向来骑,拉起长刀倾力一斩,却仅能削断前蹄。“希律律……”健马蓦地一栽,竟几乎将谢奕压得四分五裂,幸而,桓温见机得快,将其拽了出来,反手一刀,将顿时的胡骑头颅削飞。
“嗵,嗵嗵……”却于此时,西向震起憾天战鼓声,璇即,暴起一股大吼,祖盛引五千骑率先到达,迎头一击,将惶惑不成整天的胡人撞烂,挑飞。何如,石虎一意脱逃,疯意噬心,竟不顾士卒伤亡,撩战直抵。祖盛远道而来,莫论马力亦或人力皆未尽复,一时之间,竟教石虎逼开。
石虎纵马直撞,高高勒起马首,马蹄落下之际,将一名晋军连人带盾踏入血泞,继而,猛地一挥刀,将一名晋军削首。
“蹄它,蹄它……”
“将军……”
“嗖!”头颅飞出大帐。
战鼓震天,郗鉴放弃了头盔,顶着满头斑白乱发,光着膀子,冒死的擂动着牛皮鼓。伴跟着激昂的鼓点,一排又一排的铁甲踏着方步,扛着巨盾,抬着长枪,举着弓弩,迎向来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