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持着杯盏,笑道:“瞻箦,若论酒,当属竹叶青为天下之首;若论音与诗,青俊之辈,亦当属华亭美鹤;若论清谈辩论,吴郡之间,亦在瞻箦与顾氏女郎尔。可若论棋画,虽有吴郡高傲陆氏女郎书画双绝在前,然桥氏亦不敢使其专美也!”
燕鸣渐消。
落日爬上梧梢。
“是!”
“成了!”
“阿姐!”
有族弟闻之,在树上鸟窝旁叫道:“阿兄,唤啥,吓坏了花儿,谨慎阿姐打你屁股!”
帘浑家轻声道:“阿兄,我们速回吧,三弟身子弱,若无人经心看管,怕又染风!”
刘浓侧首笑道:“茂荫兄休得讽刺,桥氏之画确如魂注,桥玉鞠(桥然之字)亦风采自成;吐酒而闻民风,乃可交之人,他日如有兴,茂荫兄无妨与我一同赴约!”
顾淳眉尖飞挑,喜滋滋的迎向自那花海中飘来的一丛大紫,笑道:“阿姐,应战来咯!”
……
眼底深处,有一抹不忍触之,若雾笼明湖。
“啪啪!”
革绯稍稍浅身,脸颊轻皱。
刘訚低声笑道:“刚才夜拂出来了,想必正在奉侍小郎君梳洗。”
刘浓笑道:“正要与茂荫言此,刚才桥氏投帖,恐我尚需滞上一日,如果茂荫兄心急归家,无妨先行。嗯,酒已然备好,置在兄之车中。”
婢女道:“小娘子,先用中饭罢!”
顾荟蔚提着笔,一字一字勾画,答道:“稍后!”
……
顾氏庄园,莺鸣燕语。
世人低首而应。
“如此快?”
顾淳坐在对案,不敢言语,见得阿姐的额间有细汗,像颗颗晶莹的浅露。心道:这个刘浓公然难斗,连阿姐尚要三思方落笔!不成激愤阿姐,得谨慎屁股!
祖盛心中虽是诧异,却知此乃刘氏外务不成多言,脚步加快,恰逢刘浓正向他对行而来,便笑道:“瞻箦,本日能够起行?”
“唉!”
桥然徐前三步,揖手道:“桥然,见过刘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