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嗡!”
刘浓瞅一眼那巨大的鲈鱼,见其活蹦乱跳的,想起新奇的鲈鱼确切味美,便笑道:“嗯,来福拿着吧,早晨叫嫣醉一起……”
……
绿萝见小郎君额间现汗,嘴唇开阖似渴,便将手中茶碗递畴昔。
车夫偷瞧一眼正挥袖而去的程府君,心中悄悄叫苦:府君啊,你与县丞张芳暗斗,与我们何干。我是差役,你让我赶牛车!赶得不好挨骂倒也罢了,现下又让我来赶蝉!这夏季里的蝉,能赶尽么……
刘浓斜倚门口,目送雪色襦裙隐在月洞口。暗道:确是下下策啊,不至万不得已,切不成行此策。就算真能得逞,不能拔根,有何意义?要作,便要完整……
而此次前来,事关华亭刘氏名誉,不容泄漏,不容有失!唯谨慎,果断,方能不破!
来福按剑而至,低声道:“小郎君,莫若把此事给参军说说?”
唰唰唰!
红筱轻咳一声,提示小郎君回身躲避。
下下策?
这郎君好生一番作态才将那商贾户镇住,让其陶了财帛暂居于此。两厢粗粗托付后,仓促跨上牛车遥遥而去,深怕那商贾忏悔追来。
迈下一个身着儒袍的中年人,脸孔漂亮不凡,拿眼瞅着庄前那片绿桃林,仿若颇是欢乐,抚掌笑道:“不错,不错,世人皆爱桃花开,唯我独喜落红谢。此地,可暂居也!”
“混帐!”
此时桃花尽凋,落红随雨润得林间似染一层朱。林中深处,碧绿潭水浑似玉,四绕六角风亭,条条巨大的鲈鱼穿棱来去。
“嗯?谁……”
县丞淡然的说着,随后再度一个揖手道:“已至休沐时候,张芳先行辞职!”言罢,跨下石阶,面上略带笑容与程府君错身而过。
言罢,将手一拍,簇簇青袍连续闪现,中夹一点殷红。
亭中,杨少柳试拂琴弦,似嫌音不准,微皱着眉头调弦,偏头时见嫣醉抱着鱼站在亭外,眼睛一眨淡声道:“我不喜吃鱼,娘亲喜好。”
来福与嫣醉沿着山梯而来,嫣醉几度想要超出来福,但是他仗着体格魁伟不让道,气得嫣醉嘟着嘴将手中明白鱼一挥,想用鱼尾巴抽他脑袋。
两个美婢再也忍不住而掩嘴娇笑,特别是绿萝,浑身都笑颤了,极尽窈窕狐媚。
闻言,嫣醉顿时乐了,两眼眯成一条缝。
乌程县南郊,桃花凹。
刘浓接过另一枚锦囊以及一封信,阵阵暗香袭来,极是熟谙。并未翻开细看,而是将其好生收藏在怀中,是陆舒窈的味道,暖暖的,香香的。信则是陆纳寄来的,说对竹叶青甚是思念,请务必回赠美酒十坛。
杨少柳冷冷一哼,怎肯当着他的面弯身脱鞋。红筱正要蹲下身替小娘子去鞋,却见她眉间一挑,端动手便踏进室中,微一撩裙摆,如同含苞花朵骤放,盈盈下落,雪裙放开。
刘浓放了一声干嗓子,自案上拿起茶水润喉,嗅着芥香与一品沉香互燎,暗中感觉如许实在不清爽,干脆速速将想请李越前去乌程县的事说了。
随后又渭然叹道:“唉,便再忍你半载!半载后……”
稍一斜眼,眉色便寒,见刘浓嘴角略弯,懒得理他,冷声道:“目无长辈,何事?”
丛丛白云环绵成阵,鸿雁斜插而过,掠向北方,叫声悠远冗长。
“小郎君,饮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