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醉踏前两步,将案上芥香炉微微一推,然后把手中燕踏兰花熏香炉摆上案,待得一品沉香缓缓燎起时,用手扇了扇,悄悄退至一侧跪坐;夜拂朝着刘浓悄悄万福,随后将绣着暗纹的白苇团席铺在案前,细细清算苇席边角,待见尚好时,低眉敛目标退向另一侧。
刘浓心中甚奇,自从那日由拳道别后,顾荟蔚的锦囊便再将来过,本日怎地俄然来了?伸手取过,抽出一看,随后淡但是笑,将其揣入怀中。
来福将声音抬高,再道:“另有一个!”
刘浓沉默无语,心道:现下有求于人呢,尚是忍忍吧。这类家属间的争斗非同小可,皆是你来我往倾力博弈,虽不似明面厮杀,却常常比厮杀更加惨烈,稍有不慎则一溃千里!狮子博兔亦得尽尽力啊!
此时,几辆牛车停靠于庄门前。
“是,府君!”
静澜如水!
“小郎君,饮茶!”
乌程县。
说着,至后车扶下一名富态的白叟。
一条清河由东至西缓流,夹河两侧尽是桃林。如果逢得花期,五里桃花开两岸,应是美不堪收。可惜此时花期已过,两岸独留翠翠成森。
嫣醉嘴巴一翘,抱着扑通乱跳的鱼回身便走,待行至亭口时,脚步放缓,低声道:“小娘子,嫣醉捉了条大鱼,我们早晨熬汤喝,可好?”
刘浓斜倚门口,目送雪色襦裙隐在月洞口。暗道:确是下下策啊,不至万不得已,切不成行此策。就算真能得逞,不能拔根,有何意义?要作,便要完整……
“嗯?”
潭边,嫣醉将手一扬,洒出一把鱼食。
墨璃惊呼:“小郎君,喝不得!”
“茂荫?正待他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