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哉!”
“小妹……”
“嗯!!袁小娘子但言无妨!”刘浓经她一瞥,岂会不知其间何意,神情微窘,面色略红,忍不住的握拳于嘴,干放了一声嗓子。
萧然震惊。
袁女皇轻柔笑道:“有何为奇耶?唯真名流也,故能萧洒醇真,俯仰见性。古语有言: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红楼七友皆为真人也!”
谢奕抱着酒坛唰唰唰注得三大碗,笑道:“先饮三碗,再续以言!”
刘浓微微一愣,随后沉默一笑,挥着宽袖,踏着木屐,大步下山。(未完待续。)
凌晨,薄雾微澜,似沙般铺展于黑墙白瓦的山阴水城。
侧首一看,袁女正!
“哞!”
“就来!”
“妙哉!”
“嗯!”
桓温捧着个木盒踉踉跄跄的行至袁耽身侧,将木盒往案上一搁,用手猛地一拍,哈哈笑道:“彦道,但记今晌之欢便可,何需再愁言伤拜别?桓温别无它长,愿以此物相赠,滋君行色!”
世人狂赞,恰与此时,红日初升、其道大光,洋洋洒洒注满山颠。
袁耽挥手笑道:“袁耽不擅于画,难言其妙!但是,有人擅之!”说着,环眼四顿,在松下找到三个小女郎,将手拢在嘴边,唤道:“女皇,且来观画!”
“是耶!”
“然也!瞻箦,宁不天降乎?”
袁女皇漫不经心的将桓温话语打断,柔声再道:“笔法固然如此,可若言捕神注魂之法,刘郎君确乃天降画才,偶有所感、戏而试之,便能贯穿曹不兴‘点蝇之法’,委实令女皇汗颜再不敢提笔也!”语声渐渐,却一语便将环围郎君怔惊。
月衫郎君负手在左,素洁小娘子含笑居右,轻风燎起郎君袍角,绵拂女郎耳丝。
见得此景,萧然哈哈一笑,大步上前,揖手道:“诸君,萧然来晚也!莫怪,莫怪!”
桓温面上一红,眼角处的黑痣悄悄抖跳,被世人笑得委实有些禁不住,刚好见袁耽安顾好舟车缓缓行来,心下一喜,遂指着不远处的雾中青岭,笑道:“彦道已来,子泽却尚未至,莫若我等入岭观日,一则可寄情续怀,二则亦可静待子泽!”
世人渭然纷叹,随后相携下山,刘浓又落在了最后,皆因袁女皇低低一言:‘刘郎君,且稍待。’,袁女正心知有奇便想旁听,却被阿姐细语劝离。
当下,世人纷繁上前献礼,刘浓亦将本身所作之画赠于袁耽。
本日,袁耽将分开山阴回返丹阳再入建康王导司徒府任职,是以,红楼七友早早的便来渡口相送。
待与世人隔着数十步间隔,袁女皇俄然侧首问道:“刘郎君,可否代女皇传以言信?”
萧然捧酒无法。只得放声豪言,三碗酒落肚,顿觉六合乾坤皆在扭转。
山岭不高,未几时便行至山颠。当即命侍从摆案,刘浓晨间未食,来福便将提着的食盒翻开,拿出绿萝与墨璃经心筹办的各色糕点。
当此时,刘浓怔了,袁女正格格笑了。
刘浓早已为她的举止震惊,听闻此言更奇,心想:点晴之法?舒窈不是说:‘凡是画作,最后一笔极其关头,需将整局融于一点,舒窈偶得一法,名唤:双鹤入帘!’莫非……诓我?
袁耽持着酒盏,挥着大袖,随其咏声节拍,俯仰起舞,朗声大笑:“为乐当及时,何能待来兹;愚者珍惜费,但为后代嗤……”咏至此处,指着刘浓叫道:“瞻箦,何不咏尔?”
刚才经刘浓一语,袁耽暗中已将胸怀放开,归正只得一会便将分开山阴,干脆不再拘她,笑着对袁女皇道:“女皇,真未看出来么?”
美郎君懒懒的靠着树,两腿天然曲于怀前,右手则悄悄的拍打着膝盖,红日之光拂着微仰的脸,温和而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