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雨渐作帘,撑着桐油镫,踏着乌木屐,跨过华榕树。
吃紧出庄,一眼便见刘浓孤身立于榕下,身姿标秀,神态澹泊。陆老一时神情恍忽,此时的刘浓竟与贰心中某个身影堆叠在一起,让人难辩你我,摇了点头,心道:‘何其类似也!’快步走到刘浓面前,将手中吹笛递还,笑道:“小小少年郎,且随我来!”
骆隆转过甚来,凝睇月下的婢女,叹道:“汝已老,吾已将老。”
“啪,哞……”
春雨淅沥,不作串,反似蓬。
“刘郎君,且稍待……”
眉头渐皱,渐舒,意犹难决。
“扑通……”
少倾,陆老退出室中,眺望洛阳方向,一声长叹。
来福问道:“小郎君,何往?”
美郎君笑了,看着漫天细雨笑得暖和而由心,顾君孝终是意动,而部曲既出,想必驸马都尉顾众也衡量有定!苦心人,天不负……(未完待续。)
“是……”
陆老恭声道:“小七郎君身为家主,见或不见,皆在小七郎君一意之间。”
胡凳……
“刘浓告别!”
“去顾氏!”
刘浓揖手道:“然也!”
长长吐出一口气,阔步走向雨中。
“妙哉!”黑八哥赞道。
婢女从廊上来,看了一眼潭边孤魂,眼中出现雾水,接过侍姬手中的八哥鸟,缓缓走到潭侧,万福道:“郎君,东西都清算妥了,无有遗缺。”
刘浓揽手于眉,沉沉一个长揖,朗声道:“为救老友而来……”
“娄县!”
但见其掂足翘首,俯仰多姿,恰是《鸲鹆舞》。
刘浓揖手道:“华亭刘浓。”
“见?亦或不见?”陆晔凝睇着吹笛、喃喃自问,看了看陆老,问道:“依陆老之见,此笛现于此时,我见,亦或不见?”
陆老快步而出,皱着吊眼眉打量刘浓,沉声道:“小小少年郎,当真不智乎?”
陆晔冷冷一哼,看也不看简信一眼,下认识地便欲将吹笛掷还陆老,正欲脱手之际,却蓦地一滞,将吹笛缓缓置于案上,拿起青铜小盏晖映吹笛,细细旁观。
黑八哥转动着黑不溜湫的眼睛,挥动了一下翅膀,大声叫道:“壮哉,威武哉!”
陆老双手按膝,不作一言,沉默静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