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阿父唤得陆玩怔了一怔,欣然叹了口气,竟然倾身问道:“唉,返来便好,可有冻着?”眼神暖和,满满的尽是垂怜。
是夜,无星无月,阖庄高低灯火透明。
“噗嗤……”
陆舒窈道:“舒窈想多留两日呢。”
抹勺伸手探了下木盆中的水温,见盆侧的小木盒里放着澡豆,拿起来一嗅,淡淡的香气缭绕着,似有还无,皱眉道:“小娘子,我们走得急,忘带桃蜜豆了。”
小半日里,刘氏一向都是患得患失的,不时的遣人来送些东西,手炉、衣物等,仿似如许便能证明陆氏小女郎真的存在普通。
“夭儿……”
刘浓再也禁不住了,一把将软绵的小人儿揽在怀里,捧着她小巧的脸,凝睇着她的眼睛、鼻子、嘴唇,缓缓的低头,深深一吻,吻过唇,吻过鼻,吻过眼,再复唇。
次日一早,陆舒窈分开华亭回返吴县,刘浓送至离亭,刘氏领着一群莺红燕绿站在亭口,看着面前华丽的小女郎,神情略略有些怯。江东陆氏乃顶级豪阀,现在便是沛郡刘氏亦有不如,刘氏不过沛郡婢女出身,教她怎生不怯。
小巧的金丝履软在案侧,鹅黄的对襟襦裙如水四展,边角处浅露着雪嫩一点,隐见一枚小金铃。刘浓心中一颤,也不敢多看,怕一时忍不住冒昧了她,走到她身侧坐下,捉着柔滑的小手,笑道:“本日临时歇上一夜,明日一早便回,可好?”
刘浓侧首一看,绿萝并未带琴,便要温言婉拒,只见小女郎君明眸染雾,一汪一汪。来福眼色好,当即飞奔而回,捧了琴来。
刘浓摸了摸鼻子,正欲回身拜别,却听陆舒窈在室内娇声道:“出去。”
陆舒窈道:“信。”(未完待续。)
陆舒窈涨红了脸,斜依着矮案喘气,身上有力,心中绵甜,心想:这,这便是伉俪么?这,这便好了么,怪怪的……
小静言昂首问道:“像甚?”
陆舒窈软声道:“那,那夫君还会娶别的老婆么?像,像阿父一样,有了娘亲,另有二娘亲、三娘……”说着,见刘浓浅笑看来,小女郎垂了首,看着本身脚踝上的小金铃,声音细细的:“舒窈见过桥小娘子了……”
“叮铃铃……”
抹勺捧着木盆转出来,一边走一边用手探着水温,几乎撞着刘浓。
“呀,我的祈福桂丸……”小女朗将鸡蛋捧在心口,眨着标致的眼睛,问道:“郎君,现下舒窈能够叫郎君为夫君了么?”(上巳节投溪鸡蛋,为桂花泡制,意指向月桂祈福。)
陆舒窈行手拜大礼于雪地,涓滴亦不在乎裙摆染雪,也底子不顾陆老非常的目光。一礼以后,又对刘浓道:“夫君,舒窈期盼金铃呼应时……”
“嗯,晓得了。”小女郎美美一笑,眷眷的伸了个懒腰,细细的腰身不盈一握。
纸老虎陆玩坐在室中,看着女儿与小静谈笑闹着出去,心中庞大之极,又恼又怒又怜,冷冷一哼,喝道:“家规安在?族仪何存?”
娘亲的神采焦心,翘首以待。
“此乃何物?”陆玩一愣。
“阿父,雪景真好呢,舒窈未冻着。”陆舒窈暗中偷笑,眼中却犹自含泪,弱弱的从怀里取出一封信,怯怯地搁在案上,随后便垂首敛眉不语。
陆舒窈提起裙摆,歪着身子坐在矮床边,将小小的粉嫩玉足探入水中,笑道:“无妨,这是他的味道呢。”亦不知想到甚,脸上唰地红透了,伸手拔了拔脚踝上的小金铃。
刘浓吞了一口口水,稍稍一低眼,目光刹时便是一凝。陆舒窈虽是个娇小人儿,但身材倒是极好,系着抹巾的对襟裙口下方,翘翘凸凸乌黑一片,以目测之,断难一手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