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福过分谨慎了,此乃谢氏门口,谁敢猖獗?何况青袍首级唐利萧回禀周札已然拜别。刘浓眯着眼细细一辩,脸左微皱。摇了点头,笑道:“来福无妨,是桓郎君。”
来福并不惧他,踏前一步与其对视,这桓郎君虽与小郎君结为红楼七友,暗中却多次对小郎君闪现不屑目光,岂能逃得过他的眼睛。
“且慢!”
来人恰是桓温,模样极其狼狈,浑身高低仅余内衫,头上的玉冠自是不存,经得风打雨浸。好似一只落汤鸡;突然见到刘浓,奔驰的身形嘎但是止,面上神采蓦地一变,难堪中带着忧色,大声问道:“瞻箦但是自谢氏庄内而来?无奕可在?”
当下,二人奖奖赶赴桓温刚才与夏侯弘作赌之处。
“哈哈……”
桓温接过镫后惊呼。神情极是烦恼,脸上七星一阵乱抖,眯着眼瞅了瞅眼刘浓,亦不知想到甚。神采豁然一喜,双手一摊,将事情原委道出。
一语即出,吓得居于南边的两个郎君魂飞天外,夏侯弘却几个疾步踏至南边,乌毛麈一阵乱抽“啪、啪”作响,而后捧麈于怀,淡声道:“莫惊,莫怕,此为蛇鬼,已被我收纳于草中,现下便将其烧之!”说着,从怀中取出一根灯草,便欲燃之。
言毕,虚着眼睛环掠四野,手中乌毛麈东打一下,西抽一记,快速于南必然,沉声道:“南边之鬼意欲何为,见得三官大帝之侍尚敢逞威乎?”
世人投目美郎君,面色皆奇,有鬼不烧不嚼,一慢再慢,何意乎?
桓温逞势更对劲,放声纵笑,随后指着夏侯弘,喝道:“夏侯,可敢与我再赌?”
来福面上神情一顿,突又想起了小郎君在虎丘得的两枚鸡蛋,正欲一吐心言,却见小郎君加快了脚步,只得欣然一叹,几个疾步追上,沉默行于一侧,心想:小郎君与陆小娘子挺班配的,但是小郎君如此优良,理应多寻几个嘛,今后,我们华亭刘氏人丁也畅旺些……
“无奕不在?”
桓温见刘浓意动,遂笑道:“瞻箦,夏侯那厮常日极喜辩,我们若以辩论相激,多数能成!若言辩论,那厮定不及你!然,我亦不及他。”言语间,颇是烦恼。
而后,命刘浓回客院作千言文,释解“吾道一以贯之”。
右边之人同意道:“然也!不过,鬼神难料,贤人有言:应敬鬼神而远之也!倒是这美郎君乃是何家秀子?既有如此姿仪,不弱于叔宝也。”
“且慢!”
“来福,怎可如此无礼!”
雨声渐烈,继尔便作倾泻之势,将林间树叶击得沙沙乱响,桐油镫泄流似绢。
刘浓摆布四顾,心中忐忑难安:‘如果天公行雷,怕是一劈一大片呀,个子高的顶着么?’想着想着,瞅了一眼五大三粗、身材最高的桓温。
刘浓笑道:“夏侯既已捉得此鬼,何不将此地之鬼尽数捉了,以免鬼物为祸于面前也!”
少倾,缓缓回过神来,侧首笑道:“待今后若得机遇,便行还她。”
桓温满不在乎的将手一挥,笑道:“此为华丽彰表之树,昔日王公与幼儒先生曾在此对弈,引满城雅士围观,实为嘉话。现在雨势如洪,树势却若冠盖。当为行人便利,有甚不当之处?”言罢,不待刘浓作言,拽着他的衣袖快步踏入树内。
“无妨!”
夏侯弘撇了一眼桓温与刘浓,目光定在刘浓身上,想起昔日之事,肝火中烧,愣得半晌,嘴角一歪,嘿嘿笑道:“有何不敢?夏侯早已有言,汝家有鬼,有鬼甚多!只要汝心诚,我便是再捉几只又何妨?只是桓郎君,你另有何物能够作酬啊?莫非,欲使刘郎君……”
众情面不自禁的瞅了瞅盆中游龟,再瞅着灯草,背心渗凉,面色皆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