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今后新帝即位。
被一帮忠臣撺掇着谋反,这过程极其痛苦。
我看那几个肩舆走到拐角已然不见踪迹,点点头:“当然。”
那小兵被头领喝了一声,摸了摸后脑勺,委委曲屈小声道:“本日晨里,大人不是经验俺说,过了关宫门的时候,除非拿了宫里的腰牌,不然谁都不能开门吗”
对于这些忠臣突如其来的厚爱,本王诚惶诚恐。
做天子是个高危职业。
那头领面对着本王的笑容转过身当即消逝不见,神采一板,怒道:“这位但是贤王殿下,当今圣上的皇叔。让你开门便开门,那里来那么多废话!”
本王一面翻着折子,一面对他温声道:“读书不急于一时,要循序渐进。你且将昨日里太师教你的庸子背与我听听。”
我站在皇兄的左边,那画卷又摆在书桌的右边。如许一来,我得侧着身子往他头上伸手。他也毫不在乎,只转头回看那幅画卷,笑着道:“横刀夺爱?皇兄可不比皇弟清闲风骚。我听有些人说,北里红坊里那些俏清客,可都日夜里盼着能得了皇弟的垂怜,同皇弟一夜*呢。”
一堆折子看下来,沧州大旱,千亩良田颗粒无收,边关一带外族骚扰,甚是不好。
深夜出了王宫,回了府上。
齐允如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转眼又打了个哈欠,模样昏昏欲睡。
昔日里,本王白马红衣招摇过市,朝堂里很多老臣见到了本王这狂放不羁的模样,都在背后里嚼舌根,说本王是个败国王爷。
皇兄驾崩的前一夜,寺人带了明黄的圣旨急宣我入宫。屏退摆布,拉着我的手,病入膏肓的脸上凝重而痛心的望着我:“朕既知光阴无多,临了也没甚遗憾。只恐媛儿和那尚还年幼的皇儿.......看到允儿的模样,朕就想起咱俩小时候........朕记得,昔日里你我幼年时,有一日你贪玩捉走了陵王妃院子里的猫,先王惩罚与你,朕还曾替你讨情.........”
现在先王已逝,少帝即位,我这个贤王倒变成了老臣不得不捧起来的天降大材。
等我披星戴月的回到广咸府上时,家中小厮迎上前来,替我脱下了朝服。还未更好衣,便得宫里使者快马加鞭前来汇报,说天子驾崩了。
官方到现在还在歌颂着先贤王的英勇善战和先贤王妃的忠贞不渝。在先贤王妃的临终嘱托下,我自小被皇叔命人抱入宫中,交予皇后亲身扶养。
厥后,皇兄立业立室,龙袍加身,一日即位称帝。而本王则做了京都里一个名号安逸,在世人眼里权倾朝野的王爷,日日出入酒坊花坊,游山玩水。
既是忠臣,那就是对先帝极其尊敬,这尊敬承上启下,顺带着也把先帝独一的子嗣给尊敬着。现在内心怀着对朝堂上那位的尊敬之情,却要在本王这里图谋着大不敬之事,光想想,我都替这帮忠臣感到痛苦。
我掀起马车上的帘子,在旁跟着的黑甲侍卫立即对我低声道:“方才阿谁守宫小将对王爷出言不逊。”
我抬眼望外看,乌黑的夜幕上,天涯已露一丝白。玉轮圆的恰好,恰是人间十五。
皇兄在时,这参本王的折子,太傅是递的最多的。昔日要义愤填膺的替本王娇淫奢糜的操行上奏,现在又要为本王体贴后生的仁义动容,一想起太傅为人的艰巨,本王不由得也唏嘘起来。
转头又向我赔罪笑道:“新来的不懂端方,迟误了贤王殿下的大事,实在是罪该万死。等会儿下去,小人自会□□。”
当时候皇兄还未身染沉痾,日日坐在云湛宫,看着文官们参上来的折子,听得皇后对本王如有若无的抱怨,只不过一笑,一句少年无谓,随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