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沛内心一紧,“格登”一下直觉不妙,仿佛不对······
当杜嫣笑眯眯地坐在大车上慢悠悠地在田间古道上晃着的时候,两道飞奔的人影扬鞭呼喝着进了都城巍峨的城门。
岭南王摇点头,摆手道:“罢了,还好赶上了。此次就算了,记得,没有下次!”
杭离转头看他一眼,哈哈大笑,“好个向来极好!那便借你吉言,本公子,定会多加谨慎!”
杭离带着魏小五,两人进了一家酒楼。酒楼颇上层次,洁净宽广,灯烛透明,照得亮亮堂堂。五六个挑着担子的闲汉来往穿越在酒菜间,卖酒的,卖点心的,卖素菜肉菜的,呼喊声不竭。另有两个女人在台上咿咿呀呀地卖唱,声音算不上多么珠圆玉润,乃至比不得珃儿平时说话的声音,但是在如许有些喧闹的酒楼里,却也别有一番滋味。
“不了,小的在中间服侍着。”魏小五点头回绝的干脆。
袁沛一愣,从速迎了上去行了一礼,杭离虚扶他一把,笑道:“袁叔,你我之间何必如此多礼?”
袁沛愣愣地看着杭离健拔的背影,只觉一阵寒意满上心头,暗道不好,低头快步寻杭震去了。
“咦?杭大,倒是巧了,你也在?”
杭离从两边看去,只觉天井深深,暗影重重。他长舒一口气,点头道:“终究到了。”
看着杭离乌黑洁净的眼睛,杭震心底一突,面上却点头笑道:“是啊,岭南人,向来没有兄弟阋墙的。”
“好了,不说这些了。来让哥哥看看,你带了甚么,”杭震摆手笑道,“沉香还是灵芝?我们岭南的宝贝可很多呐!”
“呵呵,还多谢袁叔相告,呵!”不待袁沛说话,杭离嘴角一弯,眼瞳乌黑如墨,冷冷地大笑一声。放开袁沛,回身大步流星迈向书房。
少女淡淡的声音在耳边回荡,杭离眉头微蹙,抬头只见面前的浩浩的府邸,黛瓦层层,向内里望去,视野却被一面庞大洁白的大理石照壁挡的严严实实,照壁上雕着威风凛冽的猛虎,瞪着铜铃似的圆目,四周雕镂着灵芝云纹,显得气度里不失邃密。当真是他二哥的气势。
书房很大,点着上好的岭南沉香,桌椅书架皆是黑檀木料,窗户开得却有些小,显得屋子里有种庄严沉重的的感受。
恢律律地两声长长的马嘶响起,两匹高头大马蓦地人立而起,稳稳愣住。杭离把马缰在手上一挽,昂首只见蓝天朗日下,镌着“岭南杭府”四个金灿灿大字的乌黑匾额在阳光下烨烨生辉。
“哎!哈哈,三弟!你总算来了!”
“我们岭南的沉香木雕?”
两人走进府中,便有小厮跑向老王爷和杭震禀报。
杭离眉头一皱,把袁沛拉到一边,哈腰小声就教道:“袁叔,如何回事?”
杭离话音未落,身后却俄然被人不轻不重地一拍,响起一个熟稔得有些轻浮的声音。
“二哥——”一听此话,杭离心下不知为何俄然一酸,俄然又想到珃儿的话:
两兄弟亲热地抱在一起,杭震笑道:“哈,三弟,大半年不见,你又长高了!”
折出来了?如何个折出来法儿呢?
“哦?”杭离眸色一深,淡淡的不辨喜怒的声音拉长,一个音卷着调子在袁沛耳边绕了几绕。
杭震眼底一抹异色一闪即逝,打趣地拍着杭离叹道:“唉!都城饭菜到底不比岭南的适口啊,呵呵······”
“嘿!”杭离皱眉,“你甚么时候也讲起端方了!”
杭离如墨的眼睛深深地盯着他,深沉的眸光里有太多说不清的情感,“胡安?······呵!”
杭离从书房里出来,胸口像是堵了块儿大石头一样闷疼。二哥变了,他晓得,二哥一向在变,但是他没想到,二哥会变得如此不择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