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入雅间时,韩瑶如是想。
玄月里裴烈病重,自知大限将至,竟上表朝廷,想让他儿子裴泰接任河阳节度使。
他这趟出门,身边带了樊衡和几位帮手,即便都是妙手,仍险象环生。
令容闻言瞧畴昔,就见高修远站在书架暗影里,正瞧着这边。
此时的韩蛰,正骑马在河阳地界的险要山路间飞奔,身后铁箭如雨。
韩蛰自入河阳地界,便遭受了两回凶恶伏击。
裴烈十五岁参军,悍厉勇猛,兵马半生后节度河阳,居功自大,目没法纪。因河阳数万驻兵格外勇猛善战,军粮马匹都胜于别处,裴烈又在军中极有威望,朝廷临时有力压抑征缴,只能听任。
动静报回,举朝哗然。
令容心有芥蒂,敛了披风,淡声道:“高公子,好巧。”
高修远一时入迷。
永昌帝即使妄图吃苦、昏庸无能,也不敢开如许的先例,当即采纳,又调派使臣前去河阳看望裴烈的病情。谁知使臣到了河阳,裴烈部下小将得知表文被驳,竟借着酒意斩了使臣!
高修远不测,拦住伴计,“少夫人是不喜这墨,还是……不肯听这劝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