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得躲在内里,看来还没睡熟。
“这里……”
她有些歉然,“昨晚怕是迟误了夫君的事,我……非常歉疚。”
“疼吗?”他问。
韩蛰睁眼躺了半晌,往外挪了挪,垂垂睡着。
睡个觉天然不会肇事,想必是因她迟误了他的事,韩蛰才会不悦。
没等她松口气,床榻微陷,韩蛰坐在了身边。
宋姑忙倒给她,趁着韩蛰在,小声劝道:“少夫人脚上受了伤,怕是没法陪着夫人去进香了。”
令容神采微沉,忽闻声外头姜姑同韩蛰说话,忙叫枇杷收起,迎出去。
厨房不远处有暖阁,令容已叫人在那摆了糕点果脯,待两道菜摆好,不止她垂涎欲滴,韩蛰的脸上都蠢蠢欲动。
令容也不知是不是酒意涌上的原因,只觉脚上脸上都发烫,刚才被他握住时碰到火炭似的,浑身不安闲。现在一得自在,立忙把脚缩归去,想了想,趁着韩哲不重视,又悄悄拿裙角挡住。
今晚搬回书房!
“嘶――”令容吸口冷气,眼神儿不幸巴巴的,“这里很疼。比前面两处疼很多。真的。”
“先看伤势。”韩蛰没走,跟她入屋。
韩蛰“嗯”了声,侧头觑她,“脚都好了?”
令容忙叫住他,“夫君,方才母亲派人送了两碗粥,说是酒后吃了最好。夫君要用些吗?”
昨晚多喝了几杯,脑筋里虽浑沌,韩蛰帮她查伤口的事却还记得。彼时他还很有耐烦的模样,没计算她堂上偷看,还扶她回屋,指导枇杷如何抹药,今早却端了张冷脸,据宋姑说,他辰时就一声不吭地走了,连姜姑都没理。
甬道两侧的灯火都颇暗了,屋里却还灯火透明。宋姑围炉坐着,却掀起了半幅帘子,时候打量外头动静,瞧见令容返来,忙带着红菱迎出,又同韩蛰施礼。见令容走路一瘸一拐,忙道:“少夫人这是如何了?”
韩蛰腾地坐起,理了理衣裳,自回书房,叫人帮着换了药。
倒是韩蛰酒后发腻,将大半盘冬笋吃洁净,才道:“味道还不错。”
“坐好。”他叮咛了声,便抬起令容的脚搭在膝头。借着烛光瞧她脚踝,精美秀致,肤白如玉,泛红的处所格外夺目。她的脚生得都雅,指甲盖儿圆润光芒,握在手里软软的,也就他巴掌大小。
韩蛰挪开目光,顺手拽落帘帐,也不换寝衣,和衣在她身边躺下。
她被宋姑和姜姑扶出来坐在榻上,褪了鞋袜一瞧,脚踝微微泛红,倒没旁的症状。
令容没听出他的挖苦,掰着指头算了算,才道:“初三吗?”
令容困死了,只能对付,“谨慎些不碍事的。”
韩蛰神采不太都雅,自回屋取了样东西,便敏捷出来。
这头令容睡醒,还是哈欠连天,宋姑奉侍她穿衣,趁着没人,低声道:“昨晚我清算鞋子,瞧见上头有几粒细珠子,少夫人可知是那里来的?”
“这里?”
令容半睁眼眸,见是他,“哦”了声,往里挪了挪,闭眼又睡。睡了半晌,似又想起甚么,露在外头的手臂悄悄缩回锦被,将被子往上扯了扯,挡住下巴。
“后天回门,你筹算瘸着归去?”
这厨房内清算得干净整齐,绝非别处可比,两副灶台砌在墙边,尚未生火。
还要弥补?
韩蛰面仍冷酷,语气却和缓了些,“好。”
……
这些利落做完,令容那边的五香冬笋也逸出扑鼻香味。
“还是去吧,我都承诺了。谨慎些应当无碍。”令容靠在软枕上,眼睛半眯。
韩蛰脚步一顿,畴昔坐在桌边。
“嗯。”
韩蛰从浴房出来,就见她已换了寝衣睡着,手抱软枕,青丝铺散在旁,领口盘扣半解,暴露酥白胸脯。